一次酒后意外,我揣上了崽。
没钱打掉,也没钱生下来。
眼看着一天天显怀,再也隐瞒不住。
我只能向有黑道背景的室友借钱。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一脸阴鸷:
「野种我可以养,但你得告诉我,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
呃……
该怎么告诉他,那个该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季岿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的伤和一份烤鸭。
他把烤鸭随意往桌上一放,拉开我的椅子坐下。
「先帮我擦药。」
看他这幅样子,大概率又去赛车了。
「你这得去医院。」
「不用。」他干脆利落地脱了上衣,毫不在意,「皮外伤。」
我叹了口气,放下睡衣和脸盆,习以为常地拎出药箱。
刚掏出棉签,季岿忽然攥住我手腕。
「干什……」
他朝我勾起嘴角,没用多大力一拽。
我跌坐在他大腿上。
「站着多累。」
笑意明亮桀骜。
季岿腿上也有擦伤,被我坐着,脸色丝毫不变。
「随便你,反正痛的不是我。」
擦完药,我挣扎起身整理药箱,他没再勉强我,跟着站起来在我桌上翻碗筷。
季岿有个习惯,只吃摆在餐具里的食物。
再昂贵精美的打包盒,在他眼里只是携带容器。
「就着容器吃饭的人,只是在生存,并不是生活。」
——很契合他季家大少爷身份的发言。
但这并不妨碍他每次都加价用最好的打包盒。
无数次在心里哀嚎,把这钱给我多好,我愿意捧着盘子一路给他带回来。
我都快生存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
闻声我侧过头,看到季岿手里拿着一根试纸。
上面两条杠,鲜红。
眼皮重重一跳。
糟糕,忘记处理掉了。
脑子反应过来前,身体早已自主行动。
我飞快上手夺过,扔到垃圾桶里。
「……测流感的。」
「哦?」他挑挑眉,「怎么不太像?」
「现在的试剂盒都长这样……所以,你别离我这么近了,会传染。」
季岿轻嗤一声,直接扣着我的后颈凑过来。
鼻尖相对,呼吸纠缠。
「我还怕这个?」
说着,偏了点角度,一点点压下。
我别过头,唇堪堪擦过耳畔。
季岿动作滞住。
「不愿意?」
「嗯。」
「又不是没亲过。」
「那次是误会。」
三个月前,季岿刚搬来的那晚,他起夜后迷迷糊糊上了我的床。
我惊醒后想提醒他,却被他按着吻了半个钟。
事后他解释说不适应环境,以为还在自己家,以为躺着的人是他前任。
我接受了这个理由。
「后来卫生间那次,你也没拒绝。」
那次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