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他社恐,我会觉得他高冷无礼。
他没再问我能不能假装他女友,我也鸵鸟地不提。
我们俩当个纯洁的金主和遛狗人,挺好的。
某日回到出租屋,室友拿着一瓶洗发露冲过来问我:「你是不是用我的洗发水了?」
我黑人问号脸:「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用你的洗发水?」
合租室友冷笑:「我前阵子才买的,今天就剩下大半瓶,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你用的是谁?」
当初我和同事合租,后来同事辞职离开,转租给一个精神小妹,噩梦开始了。
那女孩事事都要斤斤计较,老觉得我偷她东西,大大小小矛盾不断。
偏偏房东已经收了半年房租,现在退不划算,又没找到合适的转租人,只能忍着。
「你神经病啊!我自己那么大一瓶洗发水为什么要用你的?」我气得从卫生间里拎出自己的洗发水,「你看清楚,这么大一瓶,还剩这么多,我偷你的干嘛?」
她说:「我记得你买了很久吧?为什么还剩这么多?肯定是你偷偷用我的洗发水!」
我震惊无比,和她大吵一架。
她哭着给男友打电话,说我欺负她。
电话里,她男友凶神恶煞地威胁我,说他就在附近,马上要上门揍我。
「别以为就你有男朋友!」
我又气又害怕,慌得满头大汗,没想那么多,迅速拨通江越焕的电话号码。
他就在隔壁小区,马上就能赶过来。
大不了我免费假扮他女友,大家共同合作呗。
嘟嘟嘟——
电话接通。
「江、江越焕。」我忽然有点怂了,但此时怂好像太丢脸,于是硬着头皮说,「你快来帮我。」
江越焕:「啊?」
我咬牙:「你不是我男友吗?我答应了。我被欺负了,你快来。」
那边沉默好久,就在我以为他不来的时候,他说了一声:「好。」
好?
极度社恐为了我愿意出门了?
十分钟后,室友的花臂男友出现在房子里。
我慌了,又给江越焕打电话:「你来没来啊?室友的男友已经到屋里了,要打我!」
「早就来了。」他闷闷地说,「但我不是业主,也不是租户,保安不开门。」
我被雷得不轻:「那你说明情况让他开门啊!这破小区的物业不严,稍微给个理由都可以进来的!」
「我不想说话。」
「……」
我迅速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江越焕站在小区大门口,保安问他干嘛的,他站着不说话,然后保安就不理他,他呆呆地站在旁边……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这样的男人,谁当他女朋友谁倒霉。
我收起手机,迅速堆起笑脸:「大哥,有话好好说,请坐请坐。」
我态度好得不得了,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哪知道两人见我服软,以为拿捏了我,更加盛气凌人。
我忍到后面怒了。
「贱女人,敢欺负我家美美。」
花臂大哥扬起钵大的拳头朝我靠近。
这时,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他妈的谁啊?」花臂大哥不耐烦道。
门外的人不回答,继续咚咚敲门。
花臂大哥愤怒地开门。
然后啊的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后退。
众人皆惊。
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我看到外面站着一道高高的黑影,身体颀长,穿着黑色卫衣,帽子扣在脑袋上,看不清脸。
「我草泥马,搞偷袭啊!」
花臂大哥放开手,愤怒地冲向门外的男人。
男人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宽大有力,十分苍白。
一把抓住花臂大哥,在他震惊的神色中将他拉出去。
楼道的黑暗里传来惨叫声,不一会儿消失了。
精神小妹目瞪口呆。
我立马摆出傲然模样:「看到了吧,我男友!敢欺负我,这就是下场!」
精神小妹畏惧地看我一眼,赶紧追出去。
我也跟在后面,看到花臂大哥坐在楼道里抹眼泪,黑衣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精神小妹扶着花臂大哥上医院。
我乐得半死,赶紧给江越焕打电话:「刚才是你吗?」
他:「嗯。」
啊?真是江越焕?
他不是个社恐死宅吗?
怎么身材看起来很好,而且很有力气?
我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江越焕说:「我有健身。」
我:「没看到健身器材啊?」
他:「在我屋里。」
我:「……哦。」
然后无话可说。
我又问:「你不是被保安拦在外面吗?怎么进来的?」
他说:「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