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他干脆冲出来给我一刀吧,大家都痛快点儿!
事情发展到后面,我晚上开始做噩梦,梦境总围绕着门后幽幽的眼睛展开。
江越焕死死盯着我,一只手扒拉着门缝,背着的手里拿着一把刀,身后黑漆漆的屋子里装满尸体……
最近一次梦里,我梦到江越焕是个连环杀人犯,他桀桀地怪笑着,说要把我先奸后杀。
「啊啊啊!」
我尖叫着从床上清醒过来,看到镜子里黑眼圈深重的自己,决定主动打破这种非人的沉默折磨。
大半个月过去了,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鼓起勇气,慢慢靠近江越焕的卧室,犹豫了整整三分钟才敲响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缝隙,一只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
「什么事?」
江越焕的声音低沉,和梦境里杀人前的音调差不多。
我双腿颤抖,头脑空白,想说的话一下子忘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你、你好。」
他沉默地盯着我。
我勉强镇定道:「这些天都没见过你,还以为你出去了。」
「没有,我一直在。」他说。
他一直在!
我脑海里的小人无声尖叫。
「所以……为什么不出来呢?」
「为什么要出来?」
我噎住,想了想说:「整天待在屋子不闷吗?」
他摇摇头。
我说:「出门透透气也行。」
他又摇摇头。
我试探着引诱他出来,想看清楚他的模样,以及身后的屋子里是不是堆着尸体,但江越焕死也不出来。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害怕。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他忽然小声开口:「能不能……不要和我说话了?」
我:「啊?」
他:「我、我害怕……」
我:「……」
我:「???」
遛完狗,上班时我依旧是蒙的。
江越焕说他害怕?
他怕我?
既然他怕我,那我就不怕了。
应该是我强大的气场,威严的模样,震慑住了他吧。
我不由得意起来,昂首挺胸地走进办公室,下一秒奴颜婢膝地将资料交给秃头上司,笑得跟朵儿花儿一样:「请您过目。」
秃头上司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接过资料,摆摆手让我滚蛋。
我圆润地滚了,回到工位立马加入声讨秃头上司的群聊中,并在心里暗下决心,赶紧多存点儿钱跳槽,裸辞也行!
那次聊过天后,我没再做噩梦,也不再害怕。
江越焕说害怕时的退缩模样,让我膨胀起来,认定他大概率没胆子图谋不轨。
既如此,那就相安无事吧。
当然,以防万一,我依旧带着防狼喷雾和匕首。
消除心理阴影,早起惬意地遛狗,还能拿 300 块,真让人心情愉悦。
某日我又在小区里遛狗,一向温顺的狗狗忽然汪汪叫着扑向一名衣着不菲的贵妇。
这段时间狗狗很乖,我渐渐失去警惕心。
此时才 7 点过几分,小区花园里没人,于是我放了狗绳,让它撒欢玩会儿。
没想到就这么一次,狗狗居然扑人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糖糖,回来!」我大叫着冲过去。
贵妇抱起糖糖,惊讶地打量我。
谢天谢地,没咬人!
我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贵妇说:「没事。」
我满头大汗地将狗狗抱过来,拴上狗绳,骂它:「不许乱跑,不许咬人,知道吗?」
糖糖朝我兴奋地甩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