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呢,冷哼一声。
「你为何娶她?」
我咄咄逼人地质问,丝毫没把他当成父亲。
「你不是说,娘亲是你苦追多年的人吗?你不是说这一生只爱她吗?」
姜元卿沉默良久,声音清冷:「天子令,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有些失望。
「我只问你,皇上下旨的时候,你可有一瞬间想过抗旨?」
他不说话。
我知道了答案。
府内丫鬟们也是头一次能在这个时辰看到我,迎面行礼时,慌得托盘上的饭菜都险些撒了。
我指着这白面馒头,稀粥,一碟咸菜。
「我府内何时这般寒碜了?
「打发叫花子呢。」
丫鬟们面面相觑,犹豫道:「这是夫人指明要的,说她就吃惯这些。」
哦,乔氏啊。
怀着三分好奇,我也跟着来了她院中。
一进门,就被那耍剑的身姿吸引住了。
流利的步伐,剑气锋锐,不是仅靠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看着看着,我隐约觉得熟悉。
「记住了吗?」
乔昭收起剑,转身看向我。
「刚才的招式。」
我面不改色:「我记这个作甚,谁知道是什么不三不四的邪门剑术。」
她也不气,用着帕子擦汗。
「你信不信,以后你会求着让我教你的。」
我毫不在意,挥手让所有丫鬟出去。
乔昭坐在石凳子上,大摇大摆地用着早膳。
方才被我嫌弃的那些馒头被她一口一口吃得很香,像是什么美味佳肴。
她见我一直看着,试探地递过来一个。
我露出嫌弃的目光。
「我不要。
「我来找你是有话要说的。」
乔昭点了点头:「不用猜都知道,总不能找我联络感情吧。」
「你是甘愿嫁过来的吗?」
她拍了拍手:「自然不是。」
「那你当初知晓这个婚事时,可有想过抗旨?」
乔昭眼睛也没眨。
「有。
「但是没成。」
我挺可惜的,不免有些失落。
她又说,「不过,我来京城是为了养伤,所以才应下这门亲事的,换个意思说,只要是来京城,我嫁给谁家都会答应。」
乔昭的话我只信了一半,她说是来养伤的,但确实我有从她身上嗅到淡淡的药味。
可还有一半不信的原因是——
「养病之人忌动武弄粗,你这天天练武的,哪有半分病人的样子,倒像是……」
她淡定一笑:「像什么?」
像什么呢。
像一个磨刀霍霍的复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