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生母的衣服小声说:「妈妈别打了,发卡是我给妹妹的。」
生母正在气头上,不肯罢手:「别替她说话,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戴什么发卡。]
姐姐虽然很受宠,但看见生母发这样大的脾气她也很害怕,不敢再维护我。
往后两年,除了吃的,她再也不敢给我任何东西。
四,五岁刚记事起,我就明白父母的偏心。
三姐弟一起吃面。
姐姐碗里一个鸡蛋,弟弟碗里一个鸡蛋。
我的碗里清汤寡水,面条都没几根。
我问妈妈:「我的鸡蛋呢?」
妈妈狠狠白了我一眼:「家里就剩两个鸡蛋,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姐姐是大宝贝。
弟弟是小心肝。
夹在中间的我是夏天的暖炉,冬天的蒲扇。
是那个多余的人。
孩童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家人。
父母再不好,也是小小孩童世界里的一片天啊。
我渴望来自父母的关爱。
希望他们能像爱姐姐和弟弟那样爱我。
孩童的头脑也很简单,以为自己勤劳听话,他们就会对我好。
我极力讨好他们,对他们言听计从。
像一个乞丐,摇头摆尾地乞求父母的怜爱。
我天不亮就起床打扫鸡圈。
把一大家子的衣服放在盆里泡好。
殷勤地帮妈妈生火煮饭。
煮好饭又拿个小水桶一点点地提水浇菜。
浇完菜回来开始洗衣服。
冬天的水冰冷刺骨,我手指手背长满冻疮,夜里痒得睡不着也不敢向家人提起。
常常我干完活之后日上三竿。
姐姐和弟弟才伸着懒腰起床。
生母端了温水给他们刷牙洗脸,还心痛地说:「天气冷,怎么不多睡一会。」
恰好此时因为晾衣竿太高,我手够不着,衣服掉了下来。
生母剜了我一眼,声音不悦:「你看你,连个衣服都晾不好。」
我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他们还是不喜欢我。
生母在外人面前提起姐姐,说她读书好,乖巧懂事。
提起弟弟说他聪明伶俐,胆识过人。
弟弟调皮,某天拿了一条玩具蛇故意塞进生母的衣服里。
生母被吓得全身哆嗦,尖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