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婉林白全文_第12章

两三天后，一中进行了月考和批阅，今天则是召开了家长会。
班级里面，作为班主任的宋言正在逐一分析着班里学生的情况。
“接下来是许清婉同学。”宋言看着成绩单，“她的这次月考成绩和排名略微有些下降，虽不是退步很多，但结合前几次大小测试，总体还是呈现下降趋势。”
宋言看了看下面的许清婉，“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循序渐进。”
“你看看。”坐在许清婉身旁的余霞指了指她，小声嘀咕道：“小婉，加把劲啊，你现在要是落下了，高考可怎么办啊？许山那个畜生又指望不上，要是……”
余霞的絮叨使周围同学和家长纷纷侧目看过来，许清婉感到一阵囚犯被游行示众般的耻辱，只得尽力垂下脑袋，竭力遏制住心中的怒意和耻辱。
“叮铃铃。”
终于熬到下课，余霞显示越发肆无忌惮，声音大了许多，“小婉，你要努力了，你……”
“妈，回去再说吧。”许清婉偷偷拽了拽余霞的衣角。
“怎么，你现在嫌丢人了？”余霞的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大截，“妈都是为了你，等你高考……”
“啊——你到底要这样！”许清婉忍无可忍，突然爆发了出来。
余霞先是一愣，随后眼泪簌簌落下，“妈说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你以后考虑，想让你有个好生活？”
“你快把我逼疯了！你想杀了我！”许清婉愤怒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余霞见状，竟一下跪在了许清婉面前，不停地扇着自己巴掌，哭着道：“小婉，是妈不对，你别闹了好吗，妈就是太在意你了，都是我的错。”
周围的不少同学看见这一幕，或是讥笑，或是小声议论着，许清婉冷冷地看着余霞，下一刻，猛地冲向窗边，作势就要跳下去。
“哎！别！”正在扶起余霞的宋言忙跑过去要拽住许清婉，其他家长见状也是纷纷过来拉住许清婉，班里乱作一团。
也幸好他们动作快，把许清婉跨出去的大半截身子及时拉了回来。
而人群后面的白仲新看着准备一脸担忧的白成，脚下突然一滑，像是不小心摔倒了一般，就朝前摔去，他的手胡乱拉扯着，好似要抓住些东西来稳住身子。
“啊！”
前面的白成惊呼一声，因为白仲新好像一不小心，就扒住了他的裤腰，摔倒的时候，连带着他的裤子拉了下来。
里面是白仲新一直强迫他穿着的女性内衣。
这里的异动很快引起了几十个同学家长的注意，他们全都转过头，震惊的看着狼狈的白成。
“哇，你们快看白成那小子。”
“他是个死变态啊。”
“为刺激呢，这时候脱裤子。”
周围一句句讽刺戳破了白成的心，众人的凝视像在将他一刀刀地凌迟，刺痛着每一个神经，他急忙提起裤子，快步跑了出去，背过人们的时候，眼泪便流了出来。
“小成，你等等。”白仲新爬起来，又拍了拍衣服，假装急切地喊着，随后也追了出去，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冷笑。
“好了，各位家长同学，班会就到这里吧。”宋言说道：“今天发生了些许意外，大家别出去乱说。”
说罢，宋言也急匆匆追了出去。
出tຊ了这两件乱子，人们自然也散了，一路上笑着调侃着刚刚的一幕，这在不断重复的生活中，也算是一个新鲜的热闹。
警局，正在沉思最近几起案子的林白，突然被江呈年的叫嚷声打断了思路。
“师父！你知道吗，刚刚许山来自首了！”
江呈双手撑着桌子，急切地看向林白。
林白乍一听也是惊讶异常，忙问道：“怎么？是之前的哪起案子？”
“都不是！”江呈年夸张地挥了挥手，说道：“许山这几天回明珩村了，今天来这里说是杀了王楹和赵尚。”
“这个王楹是村长李长鸿的老婆，赵尚是村里的书记。”
林白闻言，不觉深深皱起了眉头，目前又发生一起案子，依旧是与之前相关的地方和人。
林白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着江呈年，“许山为什么要杀死那两人，平时有什么仇怨吗？”
“这个嘛，他说是有些小矛盾，争吵中就失手杀了人？”
林白摇摇头，“如果真是小矛盾，还能到杀人的地步？”
正说着，就看见了前方的许山，短短几天不见，许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废的丧气，双目无神地看着虚空，好似只是一具空壳一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许山。”林白朝他招了招手，“你先过来，跟我们做一下笔录。”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事情真相，但直觉告诉林白，许山的自首不是这么简单，或许，还和之前的种种有着联系。
“你是因为什么才将王楹和赵尚杀害？”坐定之后，林白单刀直入地问道。
许山抱着脑袋，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就是，记不清了。”
“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去上班，而是回了明珩村？”
“没什么，就是散散心。”
林白想起了，许清婉告诉他许山离家前一晚和余霞大吵一架的事。
“那你这些天，都住在哪里？”
“村里面有个我们家的老屋，我爸妈一直住在那里，他们过世后，我每次回明珩村也是在那过夜。
“你当时，行凶地点在哪里？”
“在李长鸿家里。”
“什么时候？”
“大概是……昨天十一点多吧。”
“这么晚了，赵尚为什么要去李长鸿家里？”
“我不知道。”
“你只杀了这两人吗，李长鸿呢？”
“他当时不在家里，从我来到离开都没有回来。”
“他当时在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白顿了顿，皱眉快速分析了一遍当时的情景，“那么，你为什么去李长鸿家里？当时王楹和赵尚都在干什么？家里面是否有异常？你又为什么要杀人？”
面对林白一连串步步紧逼的提问，许山叹了口气，“闲的没事，去他家坐坐，那会两个人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后来发生了点口角，就把他们杀了。”
许山说完，还有点不耐烦地瞥了林白一眼，“差不多就这样，我现在认罪了。”
“你用的凶器是什么？”林白追问道。
“斧头。”许山闭上眼睛，“李长鸿家，有一把很大很利的斧头，我当时，就是用它，把他们两个砍死的。”
“说说你具体的行凶过程。”
“当时我一气之下，拿起斧头就朝他们头和脖子砍过去了，他们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砍死了。”
林白沉吟不语，按许山的话来看，整个凶杀过程极为短暂，没有多余的打斗，而且许山身形高大，拿上一把大斧头，倒是有可能将两人一击必杀。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还有尸体又是怎么处置的？”
“这个我不记得了，当时受惊太大，至于尸体，还在李长鸿屋里。”许山低着头，小声说道，脸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说谎！”林白突然怒喝一声，他用力一拍桌子，“既然你受了惊吓忘记了，那你这么还记着具体的行凶时间？许山，你若真心投案，我劝你如实回答，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
面对林白的斥问，许山依旧不为所动，任林白和另一名警察如何询问，他都不怎么搭理。
等出了审讯室，林白就见江呈年似是早就守在一旁，此刻他正一脸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这幅样子？”林白问着。
“师父，那个，刚刚齐思义也来自首了，说王楹和赵尚是他杀的。
江呈年话音刚落，林白就感到头里传来阵阵刺痛。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两个人相继前来，承认了同一起案子。
“师父，你说，该不会是许山犯下案子，齐思义想替他定罪，但又不知道许山来自首了？”
林白想了想道：“应该不太可能，他们俩的关系，还没到能帮对方顶替人命案子的地步，要知道，许山之前找上齐思义夫妇，也只是为了齐栎而已。”
“他说他是什么时候作的案？”
“昨天晚上，具体时间他不记得了。”
“在哪里杀的人？”
“李长鸿家里。”
“动机呢？”
“他没说。”
“他昨晚见到过许山吗？”
“他说没有。”
林白叹了口气，这两人的供词，倒是有些许相似之处，但依旧疑点重重。
许山和齐思义，不约而同地对杀人动机闭口不提，显然，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目前，齐思义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还需要进一步审讯。
林白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最近发生的案子一件比一件怪，隐藏在其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在对齐思义经过一番询问后，林白发现，两人的供述在各方面都大差不差，一时间，他也不能凭着两人的话判断出个结果。
“师父，怎么办？”江呈年问向林白。
“如今看来，只有去明珩村看看具体情况了。”林白感到有些棘手，说道：“他俩后面都说，王楹和赵尚的尸体都留在李长鸿家里没有动，我们去看看就知道大概了。”
“对了师父。”江呈年一拍脑袋，“师父你说，那个李长鸿为什么不在家啊？而且，赵尚那么晚了去他家，该不会是和王楹有些什么吧？”
“据齐思义刚才交代，李长鸿的腿前些日不小心摔断了，早就来市里医院看病了，至于他们俩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太清楚。”
随后，在经过一系列的准备，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明珩村里的李长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