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当天晚上搬了行李过来要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

晚上，王姨喊我吃饭。

但我实在没什么胃口。

一吃饭就会呕吐。

最后，王姨将饭送到我房间。

「夫人，你这么瘦了，好歹吃几口。」

「我就坐在这看着你吃。」

王姨很担心。

她对我，素来挺好的。

为了让她安心。

我强忍着难受，把饭吃完了。

其实大部分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先生给你做的饭。」

王姨笑得慈爱。

面露欣慰。

我一怔。

顾衍从小被娇生惯养。

很少下厨。

谈恋爱的时候，我的嘴很挑，

外面的饭菜很难合我胃口。

为了让我多吃点东西。

顾衍特意报了班学做饭。

还考了个厨师证。

那时候，每天的饭菜几乎不重样。

顾衍还注重营养搭配。

所以我的脸肉眼可见地长了肉。

体重上涨的时候。

顾衍开心得像个孩子。

捏我的脸蛋。

现在，我竟吃不出来这饭菜是他做的了。

王姨心满意足地离开。

转头，我冲进了卫生间。

全部都呕了出来。

呕到最后，吐出来的是血。

我趴在卫生间，身心俱疲。

8

医生的脸色凝重。

看着检查单，双眉拧得很紧。

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喊你的家属过来一趟吧。」

我的心却异常平静。

「我没有家属，你告诉我就好了。」

「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

也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坚定。

也许是我看上去太过可怜。

医生缓缓开口，「癌症晚期了。」

我有些呆滞。

「还有几年？」

「积极治疗的话，还能活两年。」

可我不想继续被困住。

我太讨厌被困在一个地方了。

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

这几个月，心里是有预感的。

我很平静。

捏紧了检查单。

等电梯的时候。

听到隔壁电梯传来的声音。

「我有点小感冒，你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董琴的笑声清脆。

却让我觉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