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伸手将里面的残缺的相册拿了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很好看。

我盯着看得入神。

就像当初他捧着玫瑰花跟我表白时。

我一直盯着他的手思考。

久久没等到答案的他。

忍不住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再抬头。

满眼都是他宠溺的笑。

那时候，他的喜欢装得多像啊。

像到我以为我遇到了救赎。

每每想起来，都会心跳加速。

他就像一缕阳光，出现在我灰暗的生活中。

太宝贵了。

让我不愿意承认这一切都是他编织的梦。

6

我拿出了帽子，戴在头上。

想要挡住面黄肌瘦的脸。

「许晓，我们聊聊。」

顾衍的声音清冷。

没有温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跟我谈公事。

我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

「聊离婚的事情吗？」

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背后一片死寂。

空气跟结冰似的。

哪怕没看到他的脸。

我也知道他不开心。

我不该说出口的。

应该让他自己说。

明天可能又要被家族的人电话轰炸了。

「许晓……」

「我们不再相欠了。」

「重新开始吧。」

每个字我都听得清楚。

我都认识。

怎么连起来，我的大脑就像停机了一样呢？

我垂眸。

院子里的玫瑰花随风摇曳。

眼眶湿润了。

怎么还能重新开始？

「顾衍，你放我走吧。」

我喉咙哽咽。

像是吞了刀子。

「你是在意我跟董琴的事情吗？」

「我不会再跟她有瓜葛了。」

「晓晓。」

我的手捏紧又放开。

似乎很多年都没听过他喊我「晓晓」了。

结婚后，他都是连名带姓地称呼我。

「放我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

眼泪顺着脸庞滴在了手背上。

顾衍不爱听这话。

烦躁地走了。

没留意我一直坐着轮椅。

他对我，真的有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