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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禾从软椅上站起来,朝眼前这个成亲了四年却未曾见过几面的男人走近,眼底的温度一层一层的剥去。

他就这么护着叶檀,甚至不惜辨别对错。

上一世她被叶檀下毒害死,他是不是明明知道也不管不问?

“徐府如今平步青云,侯爷当真是忘了如何稳坐如今的位置。朝政之事我无权置喙,但内院中馈我怕执掌数年,侯爷为个新纳的妾室对我处处指责,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与她伉俪情深,被我倒插一足呢。”

徐宴临脸色一变,眉头紧皱。

“还望侯爷清楚,妾室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我可以不做侯夫人的位置,但侯爷您说了不算。”

谢书禾冷冷说完,不顾徐宴临难看至极的脸色,带着月桃转身就走。

徐宴临心里止不住的燥意,垂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看着谢书禾离去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

如同几年前那样,目中无人!

徐宴临看了看身旁楚楚可怜的叶檀,心底这才舒坦几分,不做犹豫的牵着人离去。

“慢着!”

徐老夫人一口气憋在胸口,但到底不舍得说重话,只是眉眼处的皱纹深了不少:“三娘如今也是你的妾室,你要走就把她也带着吧,好好安置。”

柳三娘规矩守礼的立在一旁,对眼前这状况多少有些诧异。

入府前便听闻侯爷与侯夫人貌合神离,成婚到现在侯爷都未去过夫人房中,未曾想到二人私下竟是如此剑拔弩张的关系。

徐宴临扫了柳三娘一眼,倒是个出水芙蓉的美人,可他不需要谢书禾的自作主张!

心里多了一股无名火,他语气压抑不住的烦躁:“她选的人,与孙儿有何干系?!”

说罢,未再看柳三娘一眼,疾步离去。

柳三娘手足无措的看了宋老夫人一眼。

徐老夫人看着孙儿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指责的话语来,朝着身后的嬷嬷摆了摆手,示意人把柳三娘带下去安顿着。

侯府自老侯爷起就有专门给妾室住的厢房,即便徐宴临不愿接纳柳三娘,徐老夫人也不会真的任由他胡来。

只是徐宴临当天晚上便在叶檀房中歇下了。

对院柳三娘的房门未曾踏足一步。

谢书禾从月桃嘴里得知此事的时候,手里正撵着珠串,神色平静的过分。

上辈子勤勤恳恳的为徐府一家大小上下打理,本就不好的身子骨每况愈下,几乎夜夜失眠,到最后病的药石无医。

如今从头来过,这些不沾身的事儿,她是半点不会伸手。

有那个精力,不若好好调理这副身子。

一连几日,谢书禾都在院子里休息。

妾室过门那天,她带着倦意轻靠在软榻上,任由月桃替她插簪。

门外忽的响起一阵脚步声,谢书禾疑惑睁眼,却见手上拿着发饰的月见红了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

月桃连忙问道:“怎得一副这个模样,出什么事儿了?”

月见对着谢书禾同样担忧的眸子,直接跪在了谢书禾脚下:“夫人,侯爷居然不顾您的面子,要人把大门打开,想用平妻之礼将那二位姨娘抬进来!”

谢书禾的眉眼一点一点冰冷下来。

自古纳妾皆是从偏门抬入,她不过是拿了叶檀的身契,就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的羞辱她!

妾未入府便折踩正妻,徐宴临是生怕她瞧不见。

心中一片寒凉,谢书禾起身快步走到桌案前,拿过纸笔,一气呵成的写下“和离书”三个大字。

两个丫鬟被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夫人慎重,这和离书一旦写了,又适逢两个姨娘进门,侯爷以后只怕更会针对您!”

谢书禾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声音发冷,下笔的动作越发利落:“这四年来,我本就对他步步忍让,成婚前后,他未踏入过我房门,他羞辱我也就罢了,可他不能将我谢家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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