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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指甲死死的嵌进肉里,一张脸却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谢书禾慵懒的坐在软椅上,一副置身事外淡漠看戏的模样,只等手里茶盏见了底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若想进府就快些,我身子弱,可撑不了几时。”

无数目光汇聚在叶檀身上,她恼怒的厉害却又无法在此反抗,气的眼尾发红,哽咽的难以自抑。

“我、我签……”

印泥摁上去的时候,眼泪如珠串似的往下掉。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怒斥倏地响彻整个前厅。

紧接着,身姿笔挺的人影闯入谢书禾的视线,她一时怔住,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的夫君,平昌侯徐宴临还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只是青衣长衫因为赶路而四处发皱,脚踩泥泞,清隽的脸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

半月的路程硬生生缩了一半,只为来护叶檀。

分明处处都是蹊跷,她前世怎会信了他那番鬼话。

“侯爷!”

叶檀如同瞧见救星一般,哽咽着嗓音泪如雨下,小脸苍白的如易碎品般令人揪心。

月桃趁机抽走她身前的卖身契,退到角落收起来。

将人搀扶而起,徐宴临怒视了眼谢书禾,转而才朝着徐老夫人拜了礼,“听闻祖母今日在给孙儿选妾便赶着回来,但没想到,竟会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他漆黑的眸子透着分明的怒意与挥之不去的厌恶,紧紧落在谢书禾脸上:“堂堂侯府正夫人,竟做出逼妾室签卖身契这等有损身份的事情,传出去叫旁人如何看待侯府?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当为本侯与侯府着想!”

他对谢书禾本就不喜,何况这门被逼的亲事。

谢书禾这样的嫡出小姐,仗着自己样貌非凡,身世好,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种人哪里知道何为温婉端庄,何为相夫教子?

谢书禾心里讽刺又荒唐,成婚四年,她打理着家里的上上下下,他连一封信都不曾给她寄过。

今日不过是纳了个妾,要他心上人受了几分委屈,赶着从外面回来不说,对她开口便是怒斥与质问!

他哪来的脸?

谢书禾淡漠的对上徐宴临的双眼,语调带着促狭:“侯爷对府内事务向来不闻不问,如今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徐宴临脸色越发阴沉难看,怒意聚积。

不过是仗着谢家对自己的那点提拔,她便永远都是一幅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姿态,当真是可恨!

被护在身后的叶檀眼底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得意,紧而抽噎着轻扯了下徐宴临的袖袍,声音脆弱低软:“侯爷别为了我一个低贱的妾室同夫人生嫌隙,我……”

“谁敢说你低贱?”

徐宴临怒意更胜,“本侯只要不死,没人可以欺负你!”

随即,横眉冷眼的瞪着谢书禾,“你若是不知晓如何拿捏正室的分寸,随意辱人,这个位置便不要做!侯府不是非你不可!”

“混账!”

徐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恼恨的盯着她这口不择言的孙儿,“卖身契是我做的主,不过是让妾室签个卖身契,难为她了不成?还是说你连祖母也要训斥!”

徐宴临没想到自己一通怒意错怪了人,脸色一青,越发恼怒。

“拉着祖母为你做事,你以为我是死的吗?当家主母竟想着法子磨搓人,传出去都叫人笑话!你若是还有点良知,就把卖身契撕了,我可以当做今日之事还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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