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闹市,跟她说打不到车。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姜漓也拿他没办法,她看向身边的裴祁延,他左手捏着一支烟,没点,烟嘴被他揉得变形。
和姜漓四目相对,香烟直接被他折断,烟丝洒落。
“路边停车。”裴祁延的声音很冷。
曹方立即将车子开进辅道,脚踩刹车。
“你下车。”
熄了火,曹方立马下车,不迟疑片刻。
姜漓刚想拉车门,腰上猛地缠上裴祁延有力的大手,将她拖了过去!
“对方条件不错?能有多好,嗯?”他的语气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嘲讽,气息温凉,无孔不入。
姜漓被他这样的语气裹得喘不过气来,想将他推开,可男人的臂膀就像铁铸,凭她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
裴祁延哪会轻易放了她,在裴公馆那一次没尽兴,他一定会找机会补回来。
可现在姜漓也猜不透,他是欲求不满还是生气。
加长型的豪车,后车厢宽敞。
姜漓被推向另一边的沙发,被迫跪趴着,身子折成羞耻的姿势。
“你放开我!”
她又羞又恼,这可是在车上,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管不顾。
她急得要哭出来,裴祁延二话不说撕开她的裙摆,向上绑住她双手,狠狠地压着她手臂,逼近她。
裴祁延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森冷的意味,“我还没答应你什么,就急着找下家,姜漓,你当我死了吗?”
姜漓知道裴祁延生气了。
从她发信息给他说要和他断了,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那股火一直无声无息烧着,现在就是爆发的时刻。
可她没想到裴祁延会这么疯。
虽然这个时间点路上没什么人,但不远处就是居民楼,有些窗户还亮着灯,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探出头来。
姜漓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脚趾用力蜷缩。
可她的紧张害怕也助长了他的疯狂。
裴祁延气息滚烫,嗓音低沉地压在她耳边,“把上周那条短信内容复述一遍。”
姜漓被烫得发出一声呜咽,说不出完整的话出来。
“嗯?”裴祁延加重了力道,“好好说,不然要罚你。”
他唇畔有笑意,昏暗里却显森寒,一字一顿说话,像慢刀割在肌肤上。
夜深人静的路边,茂密的树叶下,黑色的宾利车晃了几晃。
连续被裴祁延逼着复述好几遍那条短信内容,姜漓终于崩溃,咬着牙轻哭出声:“我不记得了,我没说过!”
他就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让她不敢再提要跟他断关系这件事。
要狠狠地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她的手从车窗玻璃滑下,留下一道道被汗水润湿的指痕,她的眼里噙着泪,湿漉漉的,既可怜又媚惑。
裴祁延低头吻着她左眼下的泪痣,笑了,松开她双手的桎梏,抚上她滑腻的背脊,感受着她每寸肌肤的战栗。
在裴公馆那一次根本不算什么,姜漓此刻才真正体会到男人的怒火有多大。
凌晨一点半。
姜漓被裴祁延用长大衣包裹着,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一双纤细白嫩的小腿在昏暗的光线中无力地荡了荡。
曹方始终低着头,不敢乱看什么。
姜漓浑身虚脱地靠着裴祁延,任由他抱着进电梯,出电梯,单手抱着她解开指纹锁。
进了门,姜漓一眼看见玄关处放着的三个行李箱。
黑色的是裴祁延的,他出差前是她收拾的行李,他今天出差刚回来。
而另外银色和白色的,是她的。
是她今天早上上班前拿到租的房子里,本打算家宴后回去收拾的。
现在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裴祁延叫人拿回来的。
她一噎,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裴祁延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抱着去浴室冲洗干净,又用浴袍裹着将她放在沙发上。
姜漓以为他又要疯,无力推他。
手被裴祁延握住,掌心黏糊糊的都是汗。
“晚饭没吃?”裴祁延凝着她的脸,苍白无血色,额头一层薄薄的汗,肉眼可见的不舒服。
姜漓在裴公馆都吐光了,之后就被裴老爷子问话,后来就是直接离开裴公馆上了他的车。
她实在没力气说话,低血糖犯了又被裴祁延折腾,使不上劲,眼前一阵阵的黑,整个人要往下坠的感觉。
大概是恼了她吧,裴祁延将她一个人丢在沙发上,她倒在扶手上缓一缓。
眩晕感如浪潮般朝她涌来,她心里骂着裴祁延没人性,霸道专制,冷血无情。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脚步声,裴祁延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将她扶坐起来靠在他身上,往她嘴里喂东西。
直到嘴里尝到了甜味,她才反应过来是葡萄糖。
她平常容易低血糖,公司和包里备着糖,家里有葡萄糖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