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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延一挥袖,对跪下的禁卫厉声吩咐:

“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揪出来。”

“朕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害朕的皇后!”

看见陆时月,贺之延立马挥退禁卫,连嗓音也柔和几分。

“时月,为何哭了?”

他如往常那样,摩挲着她的手,试图分给她一些体温。

整个大华国都知道,贺之延和陆时月伉俪情深。

甚至为了她,不顾满朝文武反对,只娶她一人。

贺之延有胃疾,陆时月便特意用积分换了药膳,亲手为他煲汤调养。

感受着手背熟悉的温度,陆时月定了定心神,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对系统说:

“那就再留10日吧。”

“贺之延是我拿生命爱着的男子,我会和他好好解释的。”系统没了声响。贺之延轻轻拭去陆时月眼角的泪水。

“别担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脸颊的温热传来,陆时月眼眶酸涩,再也忍不住,落下一滴泪。

为贺之延更衣的刹那,她分明看见他的里衣不是往常那件。

身上的温度再次流逝。

寒风从窗户吹进来,冷得陆时月打了个寒颤。

“之延,臣妾好冷。”

不是皮肤上的冷,而是心冷。

可她懦弱得连一句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将无数痛楚和酸涩吞进喉咙,化成一句模棱两可的“好冷。”

这天夜里,贺之延拥着陆时月入睡。

大红喜字,鸳鸯婚被,却怎么都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次日清晨,陆时月早早起来梳妆拜见太后,却在看到铜镜中自己的刹那愣神了。

面色消瘦,没有半分血色。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眸,如今却写满了畏怯。

“翠珠,本宫从前也是这般模样吗?”

翠珠拿着朱钗的手一顿,恍然想起五年前的陆时月。

如夏花一般盛放,绚烂明媚。

“娘娘,紫禁城的风水养人,您还是如五年前一般闭月羞花。”

嘴上如此说着,翠珠却翻出一盒许久未用的胭脂点在陆时月的脸颊,这才添上几分气色。

陆时月苦笑着起身,推开门,便见贺之延正坐在书案前,面色柔和,视线不离书卷。

“之延,你在看什么?”

闻声,贺之延起身走到陆时月身旁,牵上她的手:“一些没处理完的奏折罢了。”

陆时月怕是朝廷急事,便劝道:“很急吗?你先批阅吧,臣妾可以一个人去太后那里。”

贺之延摩挲着陆时月的手指。

“没有什么事能比朕的皇后重要。”

正是这份独属于陆时月的帝王专宠和特权,让她沦陷,无数次选择留在他身侧。

倏然,一阵晕眩感袭来死亡次数多了,她的身子也越来越差。

陆时月扶着翠珠,堪堪稳住身形,余光却见奏折间夹着一幅墨迹未消的画像。

而画像上的人,正是温知意。

陆时月失神凝在原地,僵硬望向门外的贺之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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