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刀杀鸡,如之奈何?”
许炎感叹。
穿越之前的许炎,投身戎旅整整六年,曾在野战军服役,又通过考核,成为“雪狼团”的顶级特种兵,战技出众,骁勇善战。
全球热点地区,都有许炎和战友们出没。
东南亚丛林里宰杀过毒枭。
非洲亚平湾里击毙过海寇。
中亚的沙漠里,团灭军阀,救出人质。
东欧的荒原里,在数百欧洲佣兵的围攻下,只身突出铁壁合围。
出生入死,战功赫赫。
如今,这双沾满鲜血的拳腿,竟要对付这种下三滥的无赖?
正寻思间,却见马六慢慢地爬起来了,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形貌狞恶。
许炎尴尬地哼了一声。
本拟这一拳下去,对方就肋骨寸断,在床上躺够三个月。
战斗意识还在,可是这副身体,也实在太弱了......
“少爷,您......”
林冬月和女儿惊蛰大惊失色:两人虽然不懂武艺,但看许炎的出拳,流畅凌厉,绝不是蒙出来的,当是习练很久的练家子。
“狗崽子,竟敢殴打老子?”马六目眦尽裂,眼睛里似乎能够喷出火星来。
一声怪吼,马六飞身扑上。
“少爷小心!”惊蛰大声尖叫。
许炎此时心里十分冷静:他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历经兵戈杀伐,对于这种猛冲猛打的王八拳并无畏惧。
穿越前,他是陆军某野战军三届搏击冠军,一届亚军。
亚军那次,是由于一个月前在东南亚剿灭毒枭,肩膀受伤未曾痊愈,这才单手和老对手打到判定,点数惜败。
眼见马六猛扑上来,许炎身形一晃,在闪避的同时使出了“转身后旋踢”,嚎叫声中,马六肥大的身体直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墙皮瑟瑟地往下乱掉。
“少爷,好功夫!”
“不想少爷深藏不露,竟有如此腿法?”
林冬月和惊蛰大声喝彩,脸上洋溢着异样的身材。
那个废柴一样软弱堕落的少爷,今天就像战神一般威风八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许炎面不改色,其实小腿疼得要命。
心里很不满意:自己的战斗意识还在,反应也不错,可这个躯体也太孱弱了!
身体的主人是个纨绔子弟,从不训练,又没有干过重体力活,再加上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承受不起这种程度的进攻。
许炎暗自下定决心,要加强锻炼,强化身体。
“狗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马六挣扎着又爬了起来,满脸是血,气势更凶。
许炎也是无奈:穿越前,自己这“转身后旋踢”乃是徒手搏击中看家的绝技。训练中,战友就算带着胸甲挨自己一踢,也得躺上半日,今天连一个混混都搞不定?
怪叫声中,马六狰狞的面容越来越近。
许炎苦笑一声,无奈只好使用擒拿术里面的关节技了。
自己其实更喜欢打击技,然而关节技对自身体质的要求较低。
“咔嚓”一声,许炎使出一个巧妙的手法,折断了马六的前臂。然后又扭伤了他的脚踝,将他重重摔倒在地。
马六躺在地上,挣扎不起,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痛骂。
“姓许的,你一个破落户,弄倒老子一根汗毛,让你跪着给扶起来!早晚把你弄死喂狗!你屋里这两个骚娘们,弟兄们玩够后卖去勾栏,千人骑万人捅!”
“呦?很硬气嘛。”
许炎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猛的用脚后跟一跺,踩断了马六三根肋骨。
哀嚎声在夜空中飘荡,令人毛骨悚然。
“你侮辱许某,许某宽厚,也就罢了。林姨和惊蛰对我许家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岂能容你肆意侮辱作践?老实磕头道歉,放你离去。”许炎冷冷吩咐道。
“我呸!让老子向这两条母狗道歉,痴心妄想!”马六还在嘴硬。
许炎出手利索,折断了他另一只胳膊。
“嗷!我们牛哥一定会带着弟兄们,把你溺毙粪坑!这两条母狗,我们弟兄们是玩定了!”马六扯着嗓子狂吼。
许炎也不惯着他,一拳把鼻子打得血流如注,又拿起浴桶旁边的一根尖锐木条,抵在马六眼眶上。
“你深更半夜潜入我家,不是为了看许某洗澡吧?”许炎笑得很和善。
马六终于害怕了,声音颤抖:“都是误会!我......我是无意间闯入!放我一马,以后定会报答。”
许炎微微点头:他猜到了六七分,定是周长庚这厮勾搭赌场的混混马六,想把自己的药物配方偷走。
马六是个好色之徒,趴在屋顶偷看林冬月,这才无意间暴露了行踪。
“少爷,不必跟这恶贼一般见识!”
“放他离去吧。”
林冬月和惊蛰看到许炎痛打马六,心里既是痛快,也有些害怕。许家不比往昔,若是得罪了这帮凶徒,恐遭报复。
马六伤势不轻,眼珠子转了几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先服软,逃过此劫,日后叫上小弟,再上门报复。
“哦,原来是误会啊......”
许炎微微一笑,伸手想拉马六起来。
电石火花的一瞬间,许炎手腕一抖,那根尖锐的木条刺入马六左眼眼眶,顿时血流如注。
“啊!”
马六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你也配跟许某谈什么误会?”许炎面不改色,一脸和善的笑容。
脸上和蔼,手段残忍,这巨大的反差,让林冬月和惊蛰心胆俱裂,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东南亚的毒枭,中美洲的军阀,东欧的佣兵,何其凶狠?
说杀也就杀了,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区区一个赌场的打手头目,在许炎眼里,还不如一条路旁的野狗。
“你们两个在家候着,我去去就来。”
许炎拿出一根麻绳,拴住了马六的脚脖子,像死狗一样拖着出门,一路直奔赌场。
夜已深,赌场内却颇为热闹。赌徒们吆三喝四,玩得正在兴头上。
许炎把半死不活的马六拖到门前,扔在地上。
赌徒和打手们蜂拥而出,将他围在中间,好似热油中滴进去一滴凉水,沸腾起来。
马六仰面躺着,双臂折断,满脸是血,一只眼眶只剩一个血窟窿了,嗓子吼哑,只能发出野兽般“嗬嗬”的怪声。
“这人半夜溜去我家,意图行窃,还非礼许家家人。略施惩戒,下不为例。”
许炎轻松地拍了拍手,扭头准备离去。
轻松得好似打了一条狗,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站住!”
一声断喝,牛三面色阴冷,站在赌场门口,恶狠狠地看着许炎。
许炎轻声叹了一口气。
活着不好么?何必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