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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关进笼子」这句话,两辈子我听了数不清多少次,却始终没见他来过真的。

也不知道说了干什么……

我晃了晃脑袋,把被他掐痛的下巴解救出来,问:

「臣妾又哪里惹到了陛下?」

他阴沉着脸看我,没说话。

「陛下?

「皇上?

「……傅衍!」

我有点恼了,「你到底要干吗啊!」

他被我骂了,脸色却和缓了些,嗤笑着说:

「闺房里还搞陛下臣妾那一套,嫌不够扫兴吗?」

我:「……」

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题拉回来:

「你是因为我给宁王寄信生气?」

他没说话。

算是默认了。

「是你先让我给他寄信的,我听你的话寄了,你又生气,不觉得这样很不讲道理吗?」

我坐得稍微板正了些,晃了晃手上的金链子,试图跟他讲道理。

「一生气就把我拴住,再做那种事……傅衍,你是个人,有问题就要解决,而不是像头种马一样……」

话没说完,他突然压住我的肩膀吻上来,堵住我剩下的话。

动作凶猛又不讲道理。

我气得直拍他的肩膀,甚至咬他的唇瓣,舌头。

咬破了,嘴里尝到血味,他也不管不顾地不松开。

「慕婉宁,你是我的。」

我听到他狠戾的嗓音。

「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还想着谁,你都是我的。

「想离开我,和他双宿双飞,想都不要想!」

9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腰很痛,很酸,腿也痛,胳膊上都是被掐出来的青紫。

我气得身体发抖,不管不顾地拿起床头的花瓶往地上摔。

「母后。」

突然被一声弱弱的喊声叫住了。

我愣了下,看向扒着屏风,只露出一个脑袋尖的太子。

他用手指蒙着眼睛,问我:「母后,你穿好衣服了吗?

「儿臣可以进去吗?」

我抚了抚心口,按下那里的怨愤,披了件外衣走过去,抱住小小的孩子。

温声询问:「衡儿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

他看着我说,「荷竹姐姐说,父皇在母后这里,儿臣就想来看看。」

我愣了下,半晌,心情复杂地问:「衡儿很喜欢你父皇吗?」

「嗯。」

他揪着手指,很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小脸微红:

「奶娘说,父皇从前在边关打仗,救了很多人,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衡儿以后也要像父皇一样。」

他说得起劲,眼底满是憧憬和向往。

——与上辈子,对傅衍的恨意大相径庭。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傅衍咬了的恼怒也转为酸胀。

叹了口气,揉捏着他的小手,说:

「母后相信,衡儿以后一定会比父皇厉害。」

「嗯!」

他重重点头。

把脑袋埋进我怀里,轻轻地蹭着:

「儿臣一定会比父皇厉害,将来保护母后。」

我忍不住掐紧掌心的肉。

10

他对我的喜爱和慕濡是那样没有道理,又那样令我愧疚。

抱他在怀里,直到睡着了,才轻声唤乳母进来,抱他回房安眠。

我下床收拾了下妆容。

也是走了两步才发觉,脚踝上被傅衍系了个铃铛。

用红绳系着,裹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鲜艳。

一看到,就想起傅衍粗糙的大手握住我的脚踝,缓缓向上……

他喜欢我。

喜欢我的身子,喜欢我的肌肤,喜欢我的腰、臀、腿……我身上一切能揉的东西,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那我生的孩子呢?

衡儿对于他,到底是血浓于水割舍不断的血脉,还是仅仅用来锁住我的工具?

我盯着那个铃铛看了会儿,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去找傅衍。

他听不懂人话,我就非逼他听懂不可。

我一定要逼他做个好父亲。

11

坐着轿辇到承乾殿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

傅衍身边伺候的太监却告诉我,傅衍睡下了。

他一边拦着我,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明显吓得不轻。

「是陛下让你这么说的吗?」

我温声询问他,「他不愿见我?」

太监立刻跪下来,带着哭腔求我:

「娘娘,奴才也是奉陛下的令,求您可怜可怜奴才。」

傅衍不愿见我。

以往每次这种事过后,我不是屈辱地在汤池里搓到肌肤通红,就是提剑和他大吵一架,骂他混账。

他不想挨骂,所以直接不肯见我。

敢做不敢当。

「去跟陛下说,若是今日他不见我,以后本宫再不来这承乾殿了。」

「娘娘——」

「去告诉他就是。」

我叹了口气,对那个太监说,「你且放心,本宫今日不是来闹事的。

「就是来看看陛下用过晚膳没有,你去通传吧。」

等进了承乾殿,转过两道屏风,看见傅衍穿着明黄色寝衣,闭眼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张折起来的奏章。

等我走近了,眼睛都没睁开,淡淡道:

「想骂就快点,吵架就算了,朕今天没心情。」

我:「……」

「陛下说得臣妾好像泼妇。」

「不是吗?」

他睁开眼睛,「这五年,你砸了朕多少东西,承乾殿都不敢放瓷器,朕从小带到大的佩剑,被你扔御湖去了,到现在都没捞上来……」

「傅衍!」我恼怒地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想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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