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人。

在太平间外。

看着这一幕。

都瞠目结舌。

很久后。

陆时川才松开我，缓缓直起了身。

门口中央，站的人是方禹。

陆时川看过去。

方禹抬步离开了。

陆时川的手，撑在床边沿，倏然撑不住。

身子闪了一下。

整个人差点摔下去。

整个床，都跟着闪了一下。

外面的人，要冲进来扶他。

他抬手，「别过来。」

「她只是睡着了，会醒的。」

陆时川让所有人都走了。

他一个人留在了这。

他说。

「我在这陪她，天亮了，她就睡醒了。」

我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清冷的夜晚。

这一守，大半个夜过去了。

我的身体越发的冷。

这里不仅有我。

他的身后。

还有其他两具遗体。

他不害怕吗？

6

夜越发的冷。

陆时川走了出来。

走向了，站在走廊窗边的方禹。

走近。

方禹刚侧身，就结实的挨了一拳头。

半张脸都肿了。

陆时川倒出一支烟。

方禹直起了脊梁。

一拳，回击了过去。

陆时川手上的烟落地。

他的左脸肿了。

还没完。

两人一拳一拳，殴了起来。

整个走廊，都是肉搏声。

直到最后，两人都倒地，滑坐在墙壁下。

方禹仰头，大口喘粗气。

陆时禹伸出血红的拳头，捡了地上的烟盒。

按了三下。

才点了一支烟。

刁在了嘴里。

「方禹，你害死了我太太。」

方禹的一只眼，是血肉模糊的，几乎睁不开了。

「是，哈哈，是我。」

他仿若听了一个最大的，痛楚的笑话。

一只烟吸完。

陆时川捡了衣服起身。

继续往太平间走去。

「陆时川，是啊，是我害死了，我暗恋了十年的人。」

「你知道吗？我他妈是个医生，这辈子，只相信科学，就是今天，我他妈跪下了，求菩萨，求佛祖，求基督，只求保她一命。」

「没用，一个都没用。」

陆时川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走廊静了一分钟。

「确实，你不该签手术协议的，因为你们这个破医院，根本没有能力救她。」

「我会给她，请最好的医疗团队，最好的专家，我不会让她死。」

什么？

我不可置信的听着。

突然想冲上去，甩陆时川几个耳光。

你闭嘴。

我的死。

跟方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别给人乱扣帽子。

哈哈，我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自己的太太死了。

他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竟然推给了第三人。

气人的是。

陆时川的话，方禹还真信了。

他的脊骨，一下就塌了下去。

「笨蛋，不要信，不是你，真的不是你？我能不能活，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再说了。

三院就是实力最强的医院，也根本不是医疗的问题。

可是。

方禹听不到。

他也不去处理伤口，就寂然的跪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