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终于不淡定了，「禹，你说什么？」

「死了，没抢救过来。」

「禹，你别开玩笑，你知道我的意思。」

「时川，我开不起玩笑了。」

「你放烟花玩吧，周意的后事，交给我来处理。」

咚的一声。

并不是方禹的手机落地了。

他只是蹲下了。

抱住了头。

那头的人，又捡起了手机。

「不，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我，我马上过来，我马上过来找你们。」

方禹没再回答。

4

十五分钟后。

陆时川已经赶到了医院。

我飘在空中。

院长也赶来了。

「陆总。」

陆时川一把抓住院长的衣领，「周意，人呢？」

院长今晚并没有在医院。

但已经了解了情况。

主任就跟在他身后。

「陆总，很抱歉，是我们无能，陆太太已经……」

院长低着头。

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生怕，陆时川突然一拳打过去。

陆时川把人推出去老远。

「不，我不相信。」

而下一秒。

他就无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陆总。」

秘书上前，扶了一下他。

「陈实，别管我，去找周意的病房，还有唐副总，麻烦你去帮我买篮水果，我去看我太太。」

陈实和唐副总傻了眼。

赶来的车上。

医院已经来电，告知过，我过世的消息。

并告知我的尸体。

停在太平间。

这会儿，陆时川却偏执的不肯相信。

我飘在空中。

看着高高的陆时川，倏然弯了脊梁。

捂住了脸。

我很不解。

我死了。

他很难过吗？

我摇摇头。

不对。

我死了，他应该高兴的。

以后，就没有陆太太了。

没有他，讨厌的人了。

5

陆时川再犟。

还是得接受，我已经死了的事实。

太平间门口。

他刚站在门口。

身子就抽搐了一下，平路上，差点摔倒。

好像，他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

「陆总，你还行吗？」

陆时川紧抿了唇。

一步一步，踏进太平间。

走到停着我遗体的床边。

他抬手。

似要揭开我的白布。

只是，手在空中抖得剧烈。

白布还未揭开。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片。

「不是的，周意，不是你，对吗？」

白布在他颤抖的手间，缓缓拉开。

我的面容，一点儿一点儿露出来。

他眼眶的泪，骤然滴落。

「意儿。」

以及他颤抖的嗓音。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哭了？

他的脊背，再次弯了下来。

手捧在我苍白的脸上。

「意儿，我来了，醒来，好不好？」

他抵着我的额头。

一滴一滴的泪。

落在我苍白的脸上。

往上看，是他耸动抽搐的身子。

陆时川？

我不会醒了啊。

我停止了呼吸。

停止了感知，我和这个世界，已经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