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身靠近他，轻声说道，“我妈妈病逝了。”

我没心情去观看他的反应，起身把离婚协议书和笔塞进他的手里，“离婚吧。”

“当初你也说过，我们早晚会离婚的，我已经签好字了，所有的条款我都没有意见。”

协议书里约定，离婚时，我不得带走周家的任何东西。

净身出户啊，我不在意的。

我等了三天，没有等到周泽钧签字。

这三天，我恢复正常的吃喝。

面对周家人，我挺直腰板，不再小心翼翼地伺候，更不必贴着笑脸讨好。

维维看到早晨没有喜欢的小点心，敲我的房门，“何悦，我的早饭呢？你睡过头了吗？”

我蒙着被子不理会，不论她怎么喊，始终不回应。

一直到她该出门的时间，我的房门都没有对她打开。

睡足了觉，我才出门准备自己的早饭。

我吃不惯西餐，但周家人都喜欢，我忍了三年。

我端着小笼包到餐桌前，婆婆坐了过来，欲言又止。

我全当作没看见，只要她不开口，我就继续装聋作哑。

见我吃饱喝足要回房间时，婆婆终于忍不住喊我，“何悦，长辈就在你面前，你的规矩呢？”

我回过头，对着她笑了笑，“我和周泽钧在准备离婚，很快您就不是我的婆婆了，也许您会拥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儿媳。”

韩婷是学钢琴的，我也是。

但我只是用来谋生而已，而韩婷是用钢琴走进了艺术殿堂。

婆婆并没有露出我意料中的惊喜，她愣愣地看着，“泽钧他答应了吗？”

我没回答。

她迫不及待地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还是你看了新闻？那都是假的，做不得数的。”

“异国他乡遇上了，吃顿饭而已，回国一趟飞机更是巧合，新闻就是喜欢乱写，泽钧是顾家的，不会出轨的。”

我不解婆婆为什么要急切地跟我解释这些。

我摇了摇头，“没有误会，也不是因为这些。”

“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的婚礼，是时候纠正过来了。”

3

韩婷来找我，并不意外。

她眼里的野心从未消灭。

她成就了自己艺术家的身份，实现了目标之一。

她还有另外一个目标，周太太，而我是她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