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岭南的路上天气湿热,我和女儿因受解差大哥的照顾,一路上都没有毒虫蚊蝇靠近。
反观宋知许,手上腿上都是毒虫噬咬过的痕迹,一条条血痕,瘙痒不断,看着就骇人。
路上艰辛,故而每每走到镇上,我就带着念念日日吃香喝辣。
苦什么不能苦自己。
宋知许自诩文人风骨,从不和女眷走在一块,所以他从未发现我和女儿偷吃独食。
女儿年少懵懂,问我不管父亲吗?
我笑着摸一摸女儿的发:「念念,你不懂,你父亲这是在修行,他啊,喜欢没苦硬吃。」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毕竟宋知许不仅得罪了解差,身上也无多少钱银,他喝的吃的都是从我这里抠出去的。
只有我肯,他才能吃我剩下的东西。
就这样没过五天,铁骨铮铮的宋知许就撑不住了。
他观我和女儿神色如常,便起了疑心,不管我去哪,他也要跟着去哪。
被我发现了,他还要皱眉倒打一耙。
宋知许面如菜色,斥道:
「林氏,你身为***,应以夫为天,岂有夫君受苦而妻子享乐之理?
「你若真心敬重夫郎,就应该处处为他考虑,贤妻亦会主动拿出嫁妆采买吃食,而你呢?简直令我不齿!」
语气颇带几分咄咄逼人。
我敛睫,心中浮起嘲弄。
上辈子的宋知许也对我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