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力气又太过悬殊。
很快,床纱便在我头顶摇晃起来。
傅亭晔仍在恶狠狠地冲我道:
「朕给你机会,给你机会啊!」
我嘴里满是血腥气。
「傅亭晔,别让我恨你。」
可他依旧没有停。
事后,我麻木地躺在床上。
这一小方天地凝重得像棺材一样。
傅亭晔好像终于冷静了。
他沉默地在我身侧躺了很久,才轻声叹了句:
「我们变成今天这样,皆因你不会服软。」
「你不肯低头,朕也没台阶下,我们就这样渐行渐远了。」
我没理他,依旧躺得像具尸体。
傅亭晔又叹了口气。
他起身穿衣,让宫女打了点水,要给我擦身。
帕子拂过身体,他好像这时才发现我红肿的手背一样,轻声问了句:
「是昭……是祝今昭干的吗?」
我沉默不语,他又道:
「唉,你顺着她来,不就能少吃点苦头吗?
「你不懂朕的难处,朕现在需要镇国公扶持,这个孩子尤为重要,朕只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忽然觉得可笑得厉害。
原来傅亭晔早知道祝今昭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她一直在为难我。
可他还是在后面推波助澜……
木门此刻又被叩响。
是宫女送药来了。
傅亭晔接过,走回我身边,轻声哄道:
「来,宴昔,把药喝了。
「这药对女子不孕有奇效。
「朕也不想跟你互相折磨了,只要你怀了朕的孩子,朕就原谅你的所有谎言,好不好?
「而且你若有孕,也能让祝今昭多些忌惮,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天天折磨你。」
傅亭晔边说边把药送到我嘴边。
我侧开头,自己接了过来。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想通就好……」
但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了。
因为我用力地把碗砸在了他身上。
黑乎乎的药汁往下流淌,傅亭晔额角青筋直跳。
「李宴昔,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今夜就滚去冷宫待着吧!」
傅亭晔说到做到,连夜让人将我押去了冷宫。
冷宫里没有人,也没有烛火。
只有月光投下的一点点光亮。
我静静地坐在草堆上思考着人生。
忽然,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
转瞬即逝,我却猛然坐直了。
「系统,是你回来了吗!」
……半晌无声。
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
好不容易抓到浮木,却又看着浮木在眼前碎成齑粉。
「果然是幻听。」我自嘲地苦笑。
然而,不过十来秒。
嗞嗞的电流声又出现了。
并且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好像有些信号不良……
「宿主,你能听见吗?」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的刹那,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你怎么才来啊……」
系统很不好意思,连跟我说了许多句抱歉,然后才向我解释——
两年前总部那边发生了夺权事件,导致包括它在内的许多系统都掉线了。
而且由于它业绩实在一般,掉线两年了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