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薇的脸都快气歪了。
我拿着乾坤袋嗤笑。
我就说嘛,两个窝囊废。
就如洛鸿煊所言,我不是什么好人。
当初我出生时天上乌云密布,我弟弟出生时却是五彩鸟雀盘旋。
一个天降灾星,一个福星降世。
你以为我会过得不好?
那便是多虑了,最开始那些奴仆的确是因为爹娘对我不喜而在背地里轻慢我。
但是第一个轻慢我的被我扇了巴掌,第二个被我割了舌头。
一个奴仆,敢差点把主子推进湖里淹死,被割了舌头没要了他的命,我爹娘还能杀了我这个亲生的不成?
自此,我在家中活得如鱼得水。
可惜好景不长,十四岁那年,仇家杀过来了,爹娘让乳母带上弟弟和我,女扮男装悄悄离开。
他们说:
「莫愁,护好你弟弟,等风头过去,爹娘自会来寻你们的。」
说实话,我多少有些触动,至少他们真的爱我一次了。
这让我难得有耐心背着那个骄纵的弟弟走了百里路,脚下磨破了皮,血淋淋的一片,依旧没有放手。
可这份触动也就维持了不到半个月。
我们到达了一个黑心村落,村民一脸和善地将人吸引进来,为的就是杀人越货。
一群人一拥而上,我不得不把乳母和弟弟拦在身后。
拳头如雨点一般地落下,疼得我几乎失去知觉。
背后却被人推了一把。
推我的乳母大声:
「她是主家的大少爷!财物都在她那儿!和我们母子没关系!」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
她别开脸不再看过来,死死将我弟弟护在怀里。
原本触动的心再次沉寂。
一切有迹可循,为何要我女扮男装,为何要我护着弟弟。
因为我原本就是那块随时可以为弟弟牺牲的挡箭牌。
他被护在怀里,自幼的骄纵让他全然不畏惧血腥,反而亢奋地跟着喊:
「打,打死她!哈哈哈,打死她!」
连村民都嗤笑:「不愧是男娃,倒是有几分胆识。」
他们没看见我抓起了石头,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骑在乳母的身上,将她砸了个头破血流。
血液飞溅在我脸上,那晚电闪雷鸣,衬托得我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一道雷硬生生地劈在我的身上,灵根觉醒,道义复苏。
自此,我入无情道。
没能把石头落在我弟身上,全然是因为当时他已经被那群村民拉过去嬉笑。
我被追杀驱赶入山林,他被村民接纳成为其中之一。
山中四年,我吃老鼠,吃毒蛇,偷家劫舍形似野人。
他被那些村民欺压使唤,谄媚求生,为了不成为最底层,甚至出了不少歹毒的主意,装着一副无辜单纯的幼童模样,哄骗来往之人的善心。
随即将人引入村民的陷阱,谋财害命。
屡试不爽。
无数次,我都偷听到他得意:
「我爹娘说过,等我十四岁时,原本给我定好的宗门就会找上我,接我去当仙人的!
「到时候,我要让尔等都跪下来求我,我要杀了你们!」
真好。
所以在他十四岁时,我将他推入毒蛇坑,拿走了那枚信物。
拜了天下闻名的问天宗宗主为师。
「师姐,宗主要见你。」
我还没拿回乾坤袋多久,执事弟子就找上门来。
待我一入大殿,我那悲天悯人的师尊就开了金口:
「跪下。」
威压汹汹。
可我站立不动:
「敢问师尊,弟子为何要跪?」
脸上敷了药的白芷薇哭得梨花大雨,心声却几乎发狂:
【我的脸!我的脸!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一个恶毒女配,合该被男主们剥皮抽筋抛尸荒野给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