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字字句句都要将我往跟那三个人合谋的方向推。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看着她演得涕泪横飞,看着她满头大汗,才不急不慢地问道:「你说完了吗?」
只一句话,她就炸毛了。
「江挽,你什么意思?我被强了你就这么云淡风轻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
「陈曼,是你巴不得我出事吧?」我拿出了手机,却并没有点开,而是失望地看向她,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是,我是早就发现了他们三个图谋不轨,可我提醒过你,是你说我有被害妄想症。」
我的话说完后,陈曼目光躲闪:「我不像你,我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总把人想得那么坏。」
「可事实是他们确实是坏人,不是吗陈曼?」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还是说,在你看来,他们算不得坏人,毕竟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陈曼瞳孔猛震:「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看看我的录的视频不就知道了。」
我将手机拿出来,本来想记录姐妹情深的记者朋友们,压根没想到事情突变。
一个个面面相觑。
但嗅觉灵敏的他们还是将镜头对准了我的手机。
不过现在还不到要放视频的时候。
因为在此之前,我还要先把自己摘出来。
「陈曼,我拿你当真朋友,才会因为看到厕所后面有你喜欢的花,不顾摔伤脚踝,帮你折下来,可你呢?」
我扯谎看向她,此刻,陈曼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我的手机。
仿佛在计划着什么时候来抢夺比较合适。
不是我想太多,谨慎起见,我将手机放在了离林泽近的上衣口袋,一只手按住,才继续道:「要不是听到你和为首的,那个被你称呼为五哥的人说话,我还不知道,你约我来夜爬是想要我的命!」
「不!不是,你胡说!」
记者们窃窃私语,屋里都是倒吸气的声音。
就连消防队来的领导也蒙了。
人民警察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两个女警上前,将激动到已经打算下床的陈曼,又按了回去。
陈曼一脸焦急:「你们按我干吗?我才是受害者!一定是她!是江挽,她一定是因为我上次在公司提交的方案比她优秀,所以嫉妒我。」
我冷笑不语,静静地看着她:「陈曼,都到现在了,你还死不悔改。
「一个方案而已,更何况我的方案压根都没提交呢,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的比我的更优秀?」
我懒得再跟她做无谓的、小学生拌嘴的游戏,说了自己为何不在场又为何录下视频的缘由后,我就直接点开了视频。
视频播完的刹那,陈曼一脸颓败地坐了回去。
她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要不是我恰巧听到,急中生智爬到了树上,今天的受害者就是我了。」
说话间,我想到了前世的凄惨,手不停地颤抖。
就在这时,我去缴费和炖汤的爸妈一起赶了过来。
我妈心有余悸:「陈曼,你怎么能这样?你当初进公司还是我家挽挽让他爸去跟经理打的招呼呢,不然就以你的面试成绩,怎么可能还会被录用?」
我以为陈曼会彻底被击败。
但我到底还是小瞧她了。
只见她突然像是顿悟了一般,两行清泪顺着脸流了下来。
更是挣开女警的拦挡,扑到了我面前。
几乎是瞬间,我爸妈挡在了我面前。
而林泽,竟然挡在了我爸妈面前。
不过眼下,我也没心情去探究。
只听陈曼的哭声就已经够心烦了。
「挽挽,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罪无可恕,竟然不知道是因为你,我才能进公司,还一直嫉妒你,总觉得你在打压我。
「可是挽挽,我那只是气话啊,那三个人我也不认识,是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我跟他们交谈才知道了他们的名字。至于说要欺负你的话,那都是气话。」
我看着陈曼演。
她倒是真的继续演了起来。
「挽挽,你想想,我要是真的跟他们熟络的话,我怎么可能被欺负呢?」
她抓紧了病号服的下摆,苍白的脸上写着无辜,身体摇摇欲坠。
「是不是真的认识,我们自会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