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系好了物业,那边说会找维修公司的人过来,嘱咐我记得开门。
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然后看了一眼表,时间是九点二十。
还没等我屁股挨到沙发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你好,维修水管。」
我心里一跳。
怎么提前了十分钟?
趴在猫眼上一看,我更是惊得捂住了嘴。
外头的男人垂着脑袋,穿着工作服。
他头戴鸭舌帽,沉默地立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要多阴森有多阴森。
我按捺住害怕,隔着门喊道:「已经修好了,你回去吧。」
他抬头,看了眼我的门牌号。
然后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没有多问,就转身离去。
我长吁一声。
这就算躲过了吧?
我心里放松下来,但修水管的事也耽误不得。
于是我赶紧找了家维修企业的电话,叫人上门维修。
效率很高,没几分钟就有人敲门了。
我打开门,刚准备介绍情况,却在看到门外站的人后,惊得全身一麻。
我叫来的人穿着和刚才的维修工一样的衣服。
他一手拎着十寸长的水管,一手提着个工具箱。
意识到不对,我正要关门,一根水管就从外面卡在了门缝里。
我发了狠地推,外面的男人却像看着垂死挣扎的小鸡仔,一只手就将我连门带人地掀翻了。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男人在我一声凄厉的「不!」中,挥起钢管砸爆了我的头颅。
我听见脑浆和血水飞溅的声音。
一片漆黑。
随即而来的,是逐渐清醒
熟悉的铃声自耳边响起,我下意识伸手按掉闹钟。
时间指向七点半,我该起床看书了。
我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昨晚的噩梦好逼真,直到现在我还惊魂未定。
我揉揉脑袋,习惯性地拉开窗帘
而再次看见对面的她时,我瞬间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对面比我这里快两个小时,应该是九点半才对。
可我怎么可能在家呢?
抄起一旁的望远镜,我死死地盯住对面的动静。
对面的我表情不自然,一直盯着手机发呆。
随后,有人敲门,她就义无反顾地开了门。
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
但我看见了一根伸进门里的钢管。
随后,就是力大无比的男人闯进屋子,将瘫倒在地的我一击爆头。
血溅满屋。
我汗毛倒立,迫近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这次望远镜没掉,我强撑着意志力,注视着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男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一身红蓝相间的工作服。
他手臂上的肌肉偾张有力,单手拖着我的尸体走在血泊中。
脚上的一双红色球鞋格外刺目、血腥。
随后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我咽了口唾沫,大脑飞速运转。
第一,之前的经历不是噩梦,是真实的。
第二,不知道为什么,上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第三,对面的我并不是未来三小时后的我,而是上一个时空里,三小时后的我。
第四,由于对面的我不是未来的我,所以不存在预知未来的功能。如何逃脱被杀的命运,只能靠当下的自己。
我理了理思绪。
如果我必须在九点半因为水管工而死。
那我把修水管的时间提前不就好了?
现在是七点四十五。
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物业管理员,告诉他我家水管坏了,让他尽快找维修工。
我特意嘱咐,需要他们俩一起上来。
半小时后,我在猫眼确认过身份,就将人放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