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翻着白眼将太子甩在小红身上,惹得瞿忱又一阵惊叫:「轻点啊!大姐,我哥还有气儿呢!」
我们三个齐齐瞪了他一眼,看他憋屈地闭上了嘴,这才悄摸地于夜色间踏上回程。
然而,天有绝人之路,还没走出一里,追踪而来的黑衣刺客就将我们围住了。
清溪先发制人,一个旋身迎了上去,以一敌十不落下风。
但我俩不会武功,瞿忱受了伤,他哥生死不明,都是拖累。
情急之下,大黄猛地蹿了出去,飞跃出一道健美的弧线,直接咬断了一个刺客的脖子。
而后仰天长长狼嚎一声,远方的狗叫声随即此起彼伏地传来。
不多时,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的众多大黄的狗兄狗弟,单看数目我们就已经赢了。
刺客没和狗打过架,明显招架不住,清溪和大黄配合密切,趁此赶尽杀绝,一个活口没留。
汪汪队立大功。
瞿忱抱着大黄的狗头抹眼泪:「我的大黄哟!爹真是没白疼你,不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我真是受够了他张口就来的瞎话,揪着他的耳朵踹了一脚。大黄也嫌弃地甩了甩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咧嘴吐着舌头气喘吁吁。
我揉了揉他的头,回去给它炖骨头!
今夜来回折腾了许久,回到家又要给瞿晟治伤。
他受伤时间太久,失血过多又有些感染,现在高烧不退,面色苍白,情况很不好。
我们守着他,一夜未眠。
他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王朝动荡,受苦受难的是百姓,所以他不能死。
好在他身体一向康健,封建迷信的瞿忱为他叫了一夜的魂,待天明时,他脸色好看了许多,只是人还没醒。
医师说他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这些日子需要人好生看顾。
瞿忱趁机赖下不走,趴在床边,口口声声要和他皇嫂一起照顾他哥。
林绾冷漠地打断他:「我已经不是你皇嫂了。」
瞿忱眼泪汪汪:「我哥可以不是我哥,但皇嫂永远是我皇嫂。」
他发誓又赌咒保证吃得少干得多,我们才忍了下来。
毕竟,让他去京都送信,以他的脑子,绝不会活着走出江南城。
林绾给林相去了信,请他加紧派人派御医来江南,将他们兄弟俩接走。
当初假死脱身,林相是默许同意的。
女儿过得不快活,他终日懊恼。
听瞿忱招供,他们此次南行没有告知任何人,而是骗众大臣说去皇陵祭拜先帝。
现在朝中是林相监国,太后摄政。
林绾有些焦虑:「完蛋了,让我爹监国是怎么想的,他再晚醒几天,我爹能贪得他裤衩子都不剩,到时候我假死得变真死了。」
我十分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士大夫忠君爱国的品质能不能改一改,换个思路,咱就不能和咱爹一起造反吗?你直接当皇太女,随便再封我个官做做。」
清溪难得附和我:「就是,我想做征北大将军。」
瞿忱在一旁弱弱发问:「请问你们是没把我当人吗?」
大黄适时地汪了一声。
我趁机又踹了它一脚,它不敢反抗,委屈地瘪了瘪嘴。
几天后,我们收到了林相的飞鸽传书,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余孽未清,少安毋躁。稳住,回聊。】
瞿忱率先跳脚:「林相是不管我们了吗?他不会真要造反吧!皇嫂我可提前说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弟,你可得跟我林叔求情让他别削我的爵!」
林绾根本不想搭理他。
我是真的服了,拍拍他的肩:「有你是你哥的福气。」
他激动地要来握我的手:「我其实跟夫人混也可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