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做的戒指，折的纸鹤，他们一起捏的泥塑……

余照清抱着箱子的手都在抖。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拿起手机点开了顾斯年的微信。

他的聊天框被她置顶，对话却空空荡荡。

她犹豫半刻，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一片空白。

顾斯年回国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东西还给她，摆明是想彻底断干净。

问又有什么意义？

余照清自嘲的牵起唇角，想退出时却误发了个句号过去。

她手忙脚乱想要撤回，屏幕里弹出一条提醒——

【顾斯年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前方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眼睛。

顾斯年把她删了。

余照清怔怔看着，手脚冰凉，以为早就忘记的旧事又浮现脑海。

大二时，顾斯年收到了哈佛研究生保送通知，但因为余照清在京阳，他不打算去。

而顾斯年家里答应让他留下来的条件，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

当时带他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找到了余照清：“斯年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他束缚住，太自私了！”

之后，顾斯年的父母、室友又都一一来找她，指责她。

余照清也不想顾斯年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她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撤回了他的参赛申请。

得知真相的那天，顾斯年来找她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回忆里回神，余照清垂眸看了纸箱很久，默默把纸盒盖上、收好。

……

之后的日子里，余照清和顾斯年的气氛更加僵硬。

明明在同一科室，却形同陌路。

这天，余照清刚查完房出来，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

“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余主任的。”一个护士说。

余照清医术好，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众人早习以为常。

像往常一样，余照清淡然一笑：“大家分着吃了吧。”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发现一张纸条：“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斯年，落款是……顾晓雪，顾主任她是您未婚妻吗？”

“哇哦，顾主任未婚妻可真贴心！”

同事们纷纷夸赞，顾斯年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

只有余照清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只听顾斯年开了口：“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晚请大家吃个饭。”

余照清愣了愣，顾斯年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性子傲，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劝过，但顾斯年从来不听。

现在却为未婚妻改变了这么多……

余照清苦笑着扯起唇角，觉得胸口实在发闷，便悄悄离开，去天台透气。

可待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顾主任，您跟余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听到顾斯年的名字，余照清下意识躲了起来。

一阵沉默后，就听顾斯年清冽的嗓音响起：“不认识。”

余照清心脏被砸了一下。

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她舌尖泛苦。

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下来，余照清以为两人走了，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顾斯年还在。

四目相对。

余照清笑容勉强：“有必要否认吗？”

“太麻烦。”

顾斯年冷漠的态度，哽得余照清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余照清想着，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