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接连从陆遇洲手里抢了两个项目,为了报复,我故意接近他。
他出乎意料地对我不怎么防备,很快我就联合陆遇洲抢走他手上最重要的一单生意,直接让他损失了十几个亿。
这些钱对现在的谢总来说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在三年前却是致命打击,差点让他翻不了身。
上次见面时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脸,警告道。
「温小姐,下次再见,我会亲手弄死你。」
可是这次见面,他非但没有弄死我,还救了我的命。
我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息了声:「他应该这辈子也不会理我了。」
这时眼前又飘过一排字幕。
【你叫他一声老公,你看他理不理你。】
我怔了下,无意识轻喃:
「老公?」
谢沉脚步停住,站在门口,浑身紧绷。
他、竟然、真的、听见了!
我看着满屏沸腾的弹幕,耳根突然爆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沉缓缓转过身,问我:
「你脑子坏掉了?」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透过一丝缝看他。
根据弹幕信息,我知道林浅浅是我爸当年出轨的那个女人生下的女儿,现在我爸已经和她相认了。
按照剧情发展,在我死后,我爸让林浅浅代替我嫁给陆遇洲。
我爸有了新女儿,就算我死了也没多伤心。
可是当初明明是他求着我,让我为了他的公司答应和陆家联姻。
果然,我这个女儿永远没有他的利益重要。
与其现在回去被我爸当作棋子,被逼去和陆遇洲结婚,倒不如现在让脑子坏掉。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对着谢沉说道:「当初我爸为了抵债让我嫁给了你......就算是商业联姻,你也不用对我那么冷漠,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夜色浓郁。
谢沉的轮廓隐入黑暗中,眸色幽深不见底。
我弱弱咳了声。
「谢沉,我......想喝水......」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踱步走到我面前。
他瞥了眼我手背上的针头,又扶起我,开始一点点给我喂着水。
「温梨,我要是发现你又在骗我,我真的会弄死你。」他的声线沉冷危险。
我咬着杯口,慢慢喝着水。
听见他的低声警告,全身忍不住轻颤了下。
抬眼时,又看见飘过的字幕。
【哟哟哟,人家输液手肿了你都心疼半天,还弄死她,谁信啊。】
【啧,你怕不是想在**弄死她吧。】
【楼上的老师,这里不是无人区!】
我突然被水呛到,开始咳了起来。
谢沉放下水杯,为我轻拍着后背,轻笑出声。
「慢点,脸都咳红了。」
等我呼吸平缓,谢沉替我掩好了被子,坐在床边,伸手探了下我额头的温度,随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拨弄着我额前的碎发,幽深的黑眸细细打量着我的神情。
「你刚才是说......你的脑子坏掉了?」
我怂了,缩在被子里不敢说话。
谢沉薄唇上沾染笑意一点点淡去,对着电话那边说道。
「明天请最好的脑科医生过来,看看谢太太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坏掉了。」
【他说什么,谢太太!玩这么大的吗?】
【这是要强取豪夺吗?不愧是疯批大反派。】
【刺刺刺刺刺激啊!】
我彻底傻了。
我现在伤还没好,本来只想装一段时间的傻,躲过和陆遇洲的婚礼。
但好像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早知道就继续装死了。
我偏了下头,避开他的手:「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订婚前都商量好的,这段婚约只是合作关系,其他方面互不干涉。」
谢沉反应过来,我是把他当成陆遇洲了。
他微眯了下狭长的眸,「温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缩着脖子,小声道:「好......人......」
黑暗中,谢沉的神色又冷又沉,看起来怪吓人的。
不过这时候的我又累又困,再加上大伤未愈,闭上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意识模糊的瞬间,我感觉到鼻息间有沉冷浅淡的木质香,转瞬即逝。
此刻的弹幕。
【啊啊啊啊,就差 0.1 厘米了,你怎么停住了?】
【谢沉,你可是疯批反派,怎么连亲她都不敢!】
【不是,现在反派都这么纯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