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暴发户怎么又不请自来了?」
「太太也就是有礼貌,换个别家的早把他们赶出去了。」
「这些年天天追在咱们太太身后跑,像条谄媚的狗一样。」
这些话不是第一次听了,她们说得没错,但我还是被屈辱感狠狠抽打着耳光,下意识想逃离。
我逃离时不小心碰掉装饰的花瓶,眼见她们转头看来时,祁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恰巧将我完完整整罩住。
他冷声让阿姨们去别处帮忙,不许讨论来的宾客是非。
「官叔叔一家是我爸妈很好的朋友,我不喜欢听到你们在背后编造是非。」
阿姨们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四散而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不管祁易言语里的尊重是不是装的,起码算是给了我体面,我说了句谢谢抽身就想离开。
他却死死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墙上,双眼通红。
粗重的鼻息喷在我耳侧,我偏头想躲。
「阿珩,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未等我偏开,他硬是扳过我的脸,低下头来,粗暴无节奏地吻上我的唇。
我骂他,推他,都动摇不了他。
我不甘示弱,狠狠咬住他的唇,血腥味在我们之间蔓延,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作渐渐轻柔起来。
他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鼻尖与我相抵,呼吸缠绵:「阿珩,这次又要像以前那样离我远远的吗?」
灯光打进他漆黑的眸子,里面藏着无尽的悲痛。
在我妈的攻略大法下,祁易妈妈终于接受我和祁易一起玩了。
祁易性格和他妈妈很像,永远淡淡的,看不出开心和难过。
我便像王子的护卫一样守护着王子,陪王子玩,逗王子笑,遇到危险保护王子。
小孩子哪懂什么人情世故,讨厌他事事完美是真的,讨厌被我妈跟他比较是真的,但我想和祁易做好朋友也是真的。
虽然他总是面无表情,无比高冷,可我却知道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代表着什么。
他对我跟别人是不同的,他会偷偷和我一起做坏事,会瘫在椅子上和我一起晒太阳,会星星眼看着我夸我打游戏真厉害。
这些不同代表我是他最特别的朋友,我每每想到自己有个性格贼酷学习也贼厉害的朋友就特别骄傲。
直到那次冬令营,学校组织我们这些暖气里长大的小孩去山里体验生活。
山后恰巧有个小野湖结了冰,大家伙便瞒着老师纷纷跑去滑冰。
祁易对这些兴趣淡淡,但见我喜欢就跟我一起去了。
我们疯玩时,没注意到冰在裂开,而祁易就是那个掉了下去的倒霉蛋。
我见状什么也顾不上,直接跳了下去,把他救了上来。
祁家人紧急来把孩子接走了,没过多久我家就接了一单大生意。
我因受冻染上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就巴巴跑去祁家看望祁易。
那天祁家的阿姨们瞧见我,低声说起了我家生意的来龙去脉。
「我就说他看着不单纯吧,这次终于找着机会救小少爷了吧。」
「听说先生帮忙牵的线,十个亿的生意呢,不枉费他们家舔了这么多年。」
「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眼子,长大可还了得,咱们小少爷太单纯了肯定会在他身上栽跟头的。」
我听后默默握紧了拳头,后来又缓缓松开,放轻脚步悄悄回了祁易的房间。
那天,我跟祁易匆匆见面后就要离开。
他问我:「阿珩,你要和我上一个高中好不好?」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强颜欢笑说:「我学习没你好,估计考不进去。」
他听后急了,拉着我道:「那我让我爸妈帮忙行吗?只要我说,他们肯定愿意的。」
他期盼看着我,我怕到时候他真会逼着他爸妈去给我开后门。我不想我们的友谊掺杂这些东西,我也不想欠他的,最后说我会努力的。
那天回家,我本来想冲我爸妈发脾气,问他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打祁家的主意,结果看到我妈回头疲惫的神色,我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后来我和祁易考上了一个高中,但是尽力避开和他一起,每天都千方百计躲着他,直到高考后彻底远离了他。
他仍不死心,用尽各种借口来见我,邀我出去玩,我都拒绝了。
他堵住我,曾经比我矮一头的男孩现在竟然比我还要高,他高大的身影挡住我的去路。
他抓着我的胳膊,生气地质问我:「阿珩,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成绩可以和我上一个学校的,你为什么不报?
「自从那年掉到湖里后,你一直都这样,我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如果我做错了让阿珩不开心,你说好不好?我全改。」
我厌烦了伪装,把话说得极其刻薄:「祁易,我是你的狗吗?小时候陪你玩,长大还要陪你上一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