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师尊息怒,是我管教不力!」
「让师弟们不知尊卑,目无礼法,让师妹说谎成性,颠倒黑白,有失仙门脸面!」
不过就是「恶人先告状」,又不难,我说得声泪俱下,真情实感。
这一下,不管是师尊还是沈清棠等人,都傻了眼。
「徒儿今日气急了才动手,没想到一时心软竟然酿成如此局面,还请师尊罚我管教失职之罪!」
青云门这种正派仙宗的人,主打一个不管有没有道德,但都要装君子的做派。
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师尊老头哑了火,被我架在火上,进退两难。
看我滑跪得这么快,楼弦月都忍不住问:
「你这次怎么这么守规矩了?」
我冷笑:
「这老头我现在打不过。」
「他是化神中期,你是元婴后期……你等我到大乘境了。」
「我一定把他胡子绕他脖子上,再给他挂房梁上 cos 晴天老登。」
伪君子,自然是伪装的君子。
这师尊老头看似一身正气,但日后可是会为了沈清棠一滴泪,就把楼弦月的灵根徒手拽出来的老比登。
有我这一出先声夺人,任凭楚时安等人怎么控诉,我全部一一驳回。
「够了,弦月动手虽然事出有因,但着实是不知轻重,你的心性还差得远,自己去苦修崖反省三年吧!」
被我们一群人吵得耳朵疼的老头也无奈了。
原本打算重罚我的他只能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毕竟执法堂不是剑峰一家独大,不少执法堂长老还在幕后听着。
只要有理有据,总有三分辩驳的余地。
我一向不理解楼弦月这种做派,像个泥人,受了委屈不说,被冤枉了也不说。
经常落得个「百口莫辩」。
只求自己一脸悲痛欲绝的破碎感能被他人理解,等待着一个「秉公执法」的人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在去往苦修崖的路上,楼弦月有些不满地说:
「师尊最讨厌卖弄口舌的人了,你如此做,怕是师尊会更加厌弃我了。」
「楼弦月,人长嘴是用来说话的,别想着公道自在人心。」
我冷哼道。
「你师尊讨厌卖弄口舌的人?你看沈清棠的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你师尊听她的彩虹屁美得直冒泡。」
「感情从不是可以勉强的东西,不喜欢你的人你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打水漂。」
「把宝贵的情感浪费在错误的人身上,是自己对自己实施的酷刑。」
我难得严肃,让楼弦月也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这句话。
楼弦月大概是喜欢楚时安的。
毕竟那可是她自小带大的师弟,也算得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可惜竹马打不过天降。
不善言辞,怯懦无趣的楼弦月与活泼开朗,好似解语花的沈清棠。
楚时安的心早就飞了。
受罚在苦修崖上的前几日,是有执法堂弟子来查岗的。
只要熬过一个月,这场责罚也就名存实亡了。
不少被罚的弟子会趁机离去,除妖也好,救人也好,只求戴罪立功。
而我不一样,风和日丽的一个清晨,我站在苦修崖边,深吸了一口气:
「三、二、一——跳!」
5.
楼弦月疯了,虽然是魂魄却在半空中自由落体,并大声尖叫:
「梁姑娘!我知道清修寂寞,但你也不能就此疯魔了啊,怎么能想不开跳崖呢!」
在阵阵风声里,我感受了一下蹦极不用绳子的快乐。
「你有所不知,有一句话叫,跳崖必能有奇遇,可能是神秘典籍,可能是珍宝,也可能是戒指里的老头。」
元婴期修士的身体就是强悍,我在空中调整好了姿势,以一种极其装逼的姿态落入坑底。
衣角缓缓落下,可谓是把逼格拉满了。
「走吧,我看见前面有山洞了。」
我理了理衣服,慢条斯理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