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陶耳尖通红,却乖顺地任由我动作。
我不敢造次,抱了几秒便抽身离开。
他身上的香味还挺好闻的。
我怕自己上瘾,到时候抱着人不撒手。
那可就太丢人了。
正当我想问问他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沐浴露的时候。
周彦陶忽然捂住脸,浑身不受控地颤了颤,看起来有些痛苦。
我这才发现他耳尖红到滴血。
不像是因为害羞,反而像是有什么应激症。
不等我关心一下他。
周彦陶深吸一口气,拎起书包便跑了出去。
他步伐匆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还因为太急差点被门框绊倒。
见状,我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
但我很快就思考不起来了。
因为长期得不到肢体接触方面的满足。
我躺在床上,直到半夜还辗转反侧。
甚至,我控制不住的抓挠皮肤,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大的焦虑状态。
半年前。
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奶奶意外去世,加上学业压力过大。
我发觉自己对肌肤接触有着病态的渴望。
接连跑了好几家医院,最后被确诊为皮肤饥渴症。
我和程嘉佑是青梅竹马。
他来我家里拿东西的时候,意外看见了我书桌上的病例单。
当时,程嘉佑承诺会帮我保守秘密,并愿意为我提供拥抱,缓解我的不适。
作为回报,我会帮他补习课程。
可是最近一个月,程嘉佑变得越来越叛逆。
他开始抽烟喝酒,和狐朋狗友鬼混,甚至多次夜不归宿。
程嘉佑爸妈意识到不对劲,恳求我在学校里多监督他。
我自小父母离异,而程嘉佑爸妈一直很照顾我和奶奶,我根本无法拒绝这个请求。
于是,我专门跑去网吧逮他,却被他的兄弟们嘲笑他是「妻管严」。
程嘉佑面上挂不住,狠狠甩开我的手,冷声斥责道:
「柳晴岚,我们只是朋友,你越界了。」
从那以后,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想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事情无比棘手。
我必须要找一个能和我充分肌肤相触的人。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周彦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睡前想到了周彦陶。
我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中,我蜷缩在他的怀里,鼻尖充斥着好闻的薰衣草香气。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来到校园。
周彦陶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他翻着书,神情很是专注。
反倒是我,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临近高考,班主任管得很严,我都没机会和周彦陶说话。
好不容易熬到大课间。
趁着他上厕所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