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滞了一般。
东方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丝丝诱人。
他两手轻控着我肩:「星儿?」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乌木沉香。
不是熏香。
是他常年接受司主训练所自然生发的体氛。
明明沉香暖慰。
他竟能让这沉香,像那終年不化的山巅雪一般,暖中透着漯凛的寒。
他的体氛簇拥着我,把我淹没了个彻底。
我动了动唇,那个「好」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东方靖的身体压了下来,乌木沉香的氛味更甚了。
我有些委屈:「为什么?」
东方靖沉默。揽我入怀。又低头吻了吻我发顶。
「星儿,别让神谕的操控祸及子孙。」
他憎恨神谕的控制,宁可没有子嗣。
我手绞着他宽大的袍袖,终于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好...我会让族医给药...」
我声音越来越小。
脸靠着东方靖的胸膛,听到的却不是他的心跳,而是松了口气的释然。
为什么松了口气呢。
大概,是为了章若水吧。
章若水虽是不受神谕支配的普通人,却是上京都城里书香门第的千金。
以傲人的成绩从国族最好的官家女学毕业,成了东方靖身边唯一的女官。
章若水毫不掩饰她对我的讨厌。
她说:「慕容星,你的存在就是卑鄙的。」
她认为我以东方靖的弱点,挟持了他的命运。
尤其是每年的新年大祭典期间。
东方靖要以自己的命数疗愈国族的负面能量时,只能待在我身边。
他疗愈大众,而我疗愈他。
我从不轻易剪短的头发为他而焚,整个身心皆为他奉献。
白昼传达神谕,夜晚滋养他的损耗。
章若水曾在祭典期间,见缝插针地带着她理所当然的傲气质问:「慕容星,如果
不是这劳什子命定,你凭什么站在他身边?」
「凭你命中注定能够魅惑他的身体?」
她的鄙夷像是要将我揉进土里。
可我还没来得及回他,东方靖的一声「滚一」就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他一手环着我肩作为倚靠。
冷汗在他额上细密地冒出。
疗愈期的他异常虚弱,亟需我的能量慰藉。
容不得其他任何人分走我在他身边的一点时间。
他用他的乌木沉香密实地将我笼罩,再次恹恹地骂:「滚。」
一向骄傲的章若水苍白着脸,从祭典现场离开。
那时,我心里窃喜过,自以为东方靖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直到他与我耳鬓厮磨的时候,捧着我脸,喊了章若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