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哪怕进入花楼后,我也没有放弃打听邢家的近况。
我听说,新帝登基后,认为邢家贪墨一案另有蹊跷,让齐国公彻查此事。
小公爷有家不回,为什么要睡在隔壁的酒楼?
是不是因为,他知道邢家的女眷就在这乐府里,而乐府离酒楼最近?
可小公爷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面上不动声色,目送着小公爷拿了衣裳离开。
看着手里被塞过来的暗器,还有突然出现的小公爷,我总感觉,这一世多了许多变数。
变的,不止我一个。
果然,没过两天,赵四娘突然安排我和嫡姐去京郊桐州表演歌舞。
赵四娘说,有贵人在桐州设了酒宴,点名要我和嫡姐过去表演。
甚至还要我们提前到达,在桐州小住两日。
我心中涌起许多疑惑。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指明了我和嫡姐一同去演出?
乐府的姑娘从不外借,究竟是什么样的贵人,能让赵四娘答应了这事。
而且,被革职前,我爹就是桐州刺史,邢府就在桐州。
和嫡姐去了桐州后,我们被安置在了一处庄子里。
庄子里守卫松懈,并不像乐府这么的森严,那从未出面的贵人甚至允许我们自由出入。
嫡姐这几日频频外出。
眼看着到了表演的日子,离表演还有两个时辰时,我的舞服下裙忽然不见了。
我遍寻不到,嫡姐不冷不热地开了口,「莫不是落在杂物间了?你过去找一下吧。」
「可别等下没法上台,丢了乐府的脸。」
我在杂物间果然看见了那条下裙。
刚取了下裙准备离开,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我,肥胖的手按住了我的腰。
来人凑近我,嘿嘿直笑:「好香啊。」
这声音好生耳熟……
我回身一看,正对上一张爬满褶皱又发肿发胀的脸。
这人分明就是前世在花楼拍下我的那个富商!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落锁声,我听见嫡姐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庶妹,你既污蔑我偷人,我便让你真偷人。」
「你就慢慢享用嫡姐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她很愉快地离开了。
我勾起一丝讽笑,冷冷看着那富商李二。
李二微微一愣,「怎么眼神这么清明?未临姑娘不是说在她饭里下了药吗?」
但他没有多想,反倒狞笑着朝我走来,「管他呢,收了我的钱,这便是我的人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面色一变,吃痛地捂住了下身。
只见一只利箭正正射中了他的命根子。
那日有个姑娘给我塞了一个暗器,我闲暇时研究了许久,发现这是个宝物。
暗器里藏了几十支箭,每支箭的箭簇都淬了剧毒。
不等他再有动静,我继续按动开关,又一只箭直直射进他的心口。
分明没有流出一滴血,他却痛苦得弯下身子,浑身打颤。
我冷冷一笑,一脚踹在他的身上,「砰」的一声,他后脑重重着地。
自打来了桐州,嫡姐常往外跑,我便留了心眼。
她买了媚药,私下里还来了杂物间几次。
我自然知晓杂物间里有诈。
之所以还来,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我早几日便发现,杂物间有个小窗子,因为常年关着,窗前又堆放了不少箱子,因此并不显眼。
我将箱子搬开,翻窗离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我到嫡姐的房门口,敲了两下门。
嫡姐开了门,脚步虚浮,脸色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