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完卫生后,爸爸妈妈已经不见了。
姐姐带着我,走进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阴暗潮湿,昏暗的白炽灯周围,环绕着好几只飞虫。
墙壁上长满绿色的霉点,一张发黄的床垫,就简单地铺在地上。
床垫上,甚至还有好几处褐色的痕迹。
看着眼前的环境,我内心没有一点波动。
在家里,我的房间,和这里差不了多少。
五年前,只因为妹妹一句要学钢琴。
我的卧室,就被爸妈改造成了钢琴室。
而我,搬进了阁楼的杂物间里。
那里冬冷夏热,甚至面积都没有眼前这房间大。
妹妹只图一时新鲜感,只练了两个星期就搁置了。
可是,爸妈却从来没有提过,要把我的房间换回去。
「谢谢。」
我抬起头,冲着姐姐微微一笑。
姐姐一怔,转身离开了。
转身时,我看到她的袖子微微卷起。
上面,是好几道扭曲的伤疤。
「很痛吧。」
姐姐一怔,慢慢转身走回我面前。
她的声音,尖锐地响起。
「你懂吗?
「揭穿别人的伤疤,很有意思?」
姐姐眼睛开始慢慢变红。
身后的长发无风自动,慢慢将我笼罩。
【哈哈哈,死装姐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敢触及 NPC 不愿示人的伤疤,谁都救不了你。】
【这她还能活,我直播吃大肠刺身!】
我丝毫不惧,平静地盯着她说道:
「我懂,因为我有过和你一样的遭遇。」
说完,我一把卷起袖子,上面是好几道和姐姐身上一模一样的伤口。
她怔住了,身后的长发也慢慢垂落。
「能造成这样伤口的,只有滚烫的卷发棒。
「而用卷发棒伤害他人,一般只会出现学校女生的霸凌里。
「我说我能懂你,是因为我也经历过。
「经历过那种无助,绝望,愤怒又委屈的感觉。」
在学校里,妹妹用各种谎言,让学校里的女生恨透了我。
她们放学后把我堵在教室里,用滚烫的卷发棒在我身上留下永远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段回忆,是我永远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和回忆的。
可当看到姐姐手上的伤疤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叫住了她。
那种感觉,就好像独自行走在黑暗森林里受伤的兽,遇到了同类。
见姐姐没有说话,我对她笑了笑:
「晚安。」
可是,她却伸手挡住了我准备关上的门。
「等一下。」
说完,姐姐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她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床被子和床单。
「垫着吧,那里脏。」
等我接过被子和床单,姐姐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