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了白大褂,她从抽屉里取出了那张孕检单,折叠好放进钱包里,这才拎着包出门。
周司寒的白色卡宴阮软已经十分熟悉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快速走过去。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草味。
夜晚光线昏暗,周司寒高大的影子靠在车窗边,一抹橘黄色的光点忽明忽暗。
阮软皱了皱眉,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周司寒惊了一下,手上的烟掉在了地上。
阮软这才发现,原来地上已经有十来个烟蒂,看样子都是他抽的。
今天的他,有些反常。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司寒摇头,但眉宇之间都是疲惫,但还是绅士地帮她拉开了车门:“公司上的事,上车吧。”
“严重吗?”
“小事。”
阮软坐上了副驾驶,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等了一会儿,周司寒才上了车,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
“等一下!”阮软立刻叫住了他。
周司寒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没长眼睛啊,怎么开车的哦,这么大的人你看不到吗?撞到人你负得了责吗?”
周司寒以前也经常来医院接她下班,一直很小心,从来没有出过错,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好在,那人没有追究,骂了几句就走了。
周司寒紧抿着唇,重新启动了车子,滑入车流。
阮软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周司寒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烦恼和不耐:“都说了没事。”
阮软愣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过了几分钟,才听到周司寒略带抱歉的声音:“对不起阮软,最近事情多,我情绪不太好,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
阮软微微点了点头:“嗯,你小心开车。”
“嗯。”
“……”
“阮软。”
“怎么了?”
“刚刚那个女人……”周司寒舔了舔唇,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就是你做手术的那个,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应该没事吧?”
阮软笑了一下:“你原来在想她啊。”
“不是,我没有想她,我就是顺口一问。”
“医院里有护士,会照顾她的,而且医院方面也会联系她的家属过来。”
“如果她家属来不了呢?”
“你怎么知道来不了?”
周司寒张了张嘴,没说话。
尽管他依旧目视前方,仿佛在专注地看着路况,听她的话小心开车。
之后,一路无话。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
周司寒把车停在家门口,车都没下,隔着车窗跟她说:“你好好休息,我还得赶回公司去处理事情。”
阮软点了头。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回公司,阮软也不想问。
女人的第六感太敏锐,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神经大条一些,或许就可以当今天晚上他的一切反常都没有发生。
……
这周六是周司寒的三十一岁生日,阮软和周司寒一早就约定好了,要一起回老宅。
她前一夜值了个大夜,周六当天早上八点下班。
临出门的时候,她打开钱夹看了看,那张检查单被她折叠成了火柴盒大小,安静地躺在她钱包的夹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