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在进急救室之前。

因为没钱支付医药费，我的尸体被遗忘在走廊角落。

“妈妈，悠悠回来了。”

“悠悠有钱，可以妈妈买药，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女儿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手背。

为了给我治病，女儿把平时攒下来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了。

虽然大部分被陆斯言没收了。

可她趁着陆斯言打她的时候，还是悄悄藏起来几张零钱。

雨水很大。

把她浇得浑身湿透。

可她手心里却紧紧攥着这几张纸币。

生怕钱被打湿，再也救不了我。

看着头发凌乱，浑身伤痕的女儿，我心疼地想抱抱她。

可我的手穿过她的肩膀，根本触碰不了她。

我又一次意识到。

我真的已经死了。

因为我没能完成攻略陆斯言的任务。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可怜巴巴地求路过的每一个医生救救我。

没有人理会她。

因为谁都看出来了，我已经死了。

可女儿却不肯放弃。

“医生姐姐，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我有钱钱，妈妈可以吃药了。”

再一次。

女儿身边路过了一个小护士。

她看着女儿摊开的手心。

一张皱巴巴的，边上还带着水汽的纸币。

年轻的小护士露出了一丝不忍。

“宝贝，妈妈睡着了，在梦里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已经回不来了。”

“你爸爸呢？可以告诉阿姨他的电话，阿姨帮你告诉他来接妈妈回去。”

护士蹲下来环着女儿，小心翼翼地问着。

女儿听到“爸爸”这个称呼，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陆斯言每次见到她，不是打就是骂。

她对这个词有很严重的抗拒。

再加上她刚刚才被打了一顿，女儿大声地尖叫起来。

“不要爸爸！”

“他是个坏人，我不要他！”

看到女儿这么激动，小护士连忙安抚她的情绪。

“宝贝，别着急。

“没有爸爸的话，阿姨帮你找其他人安置妈妈。”

女儿扁了扁嘴。

她不喜欢爸爸，可是她想救妈妈。

正好，电视上放着陆斯言的新闻。

他以白月光方柔的名义，创建宠物的医疗慈善基金。

女儿不高兴地指着跟方柔十指相扣的男人喊道：

“他就是我爸爸，他老是跟坏女人在一起，他不好，我不想要这个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