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我眼睛发热，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我和我哥相依为命，他为了供我上学，自己辍学去送外卖。

就是在送外卖的路上，救了被仇家追杀的秦越林，意外替他被车撞了一下。

结果全身检查时，查出脑肿瘤，肿瘤压迫神经出现了失语症。

为了还医药费，我去做了职业替身，一直跟在秦越林身边。

因为哥哥，再苦再累都值得。

哥哥露出一个带着眼泪的笑。

【雪卉，等哥哥病好了，带你一起出去玩儿。】

【我们去新疆，去西藏，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原来，我哥这几年虽然躺在病床上，但什么都知道。

他看出我过得不开心。

我的眼泪流进嘴里，满嘴咸涩和铁锈味儿。

白思莹把手机拿远，凑上来小声说。

「本来你哥哥是有机会活着的。都怪你，谁让你一直缠着越林呢？我都听说了，你之前和公司说，不愿意终止替身合约，对吗？」

上一世的除夕夜，我提早一小时出门就是拒绝终止合约。

因为哥哥需要的治疗费太多，而我，也爱上了秦越林。

可是这件事，只有我和撞死我的白思莹知道。

难道，她也重生了？

白思莹笑得温柔，话里全是恶毒。

她示意我看手机屏幕。

哥哥前一秒还在坚强地露出微笑，下一刻却双目瞪大。

『砰』！是器械砸进肉里的声音。

鲜血溅到屏幕，染成了血红色。

我直觉怒气直冲头顶。

顾不得嘴里已经缝合好的伤口，我想扯住白思莹的衣服。

针头被扯开，因为情绪激动，手背的血居然止不住。

「你把我哥怎么了！」

白思莹动作迅速，后退缩进秦越林的怀里。

「雪卉妹妹，对不起，都怪我自作主张给你哥哥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我也只是好心啊。」

秦越林厌烦地看着我，揽着白思莹向后退几步。

「思莹，你真的太善良了。盛雪卉就是嫉妒你，不识好人心。」

「盛雪卉，你这几天就在医院好好反省，哪儿也不许去！」

若是上辈子，没发生那么多事。

我一定会缠着秦越林胡闹。

可我不敢了。

我双目赤红，嘴里全是血，滴滴答答砸在被子上。

「秦越林，我们分手吧。」

病房霎时寂静。

秦越林攥紧拳头，语气冰冷。

「分手，你也配主动提分手？休想！」

窗外的积雪压断树枝，把我的理智也压断了。

我挣扎着要起来，白思莹装模作样来阻拦，我扑上去咬她的手。

可我还来不及用力，就被秦越林扇了一巴掌。

白思莹捂着手背浅浅的牙印哭泣。

秦越林露出恨不得替她疼痛的表情。

恍惚间，我想起几年前，为了满足他刁钻古怪的胃口，我学着做菜。

意外烫伤手指的时候，他也曾露出这种表情。

他说。

「雪卉，只要你有一丁点难受，我就心疼。」

可是现在，他只冰冷刺骨地吐出一句话。

「牙齿不老实，伤了思莹，就把你的牙全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