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只剩下陆听晚一人。
她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重新梳洗了一下。
这时她才感觉膝盖有些疼痛,低头一看发现上面磕破了皮冒着血丝。
陆听晚拿着碘酒和棉签给自己上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她瘦弱的背上,显得格外的孤寂。
……
日落日升,新的一天到来。
陆听晚起床,拿起一本新的台历在上面画上一个√。
一整月的日历勾满,也就到了她离开的时机。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是文工团的同事兼闺蜜戴莹来找她。
一进门,戴莹就上下打量着陆听晚,嘴巴更像开了***似的问个不停。
“我早上听说昨晚你家里进***了,可吓死我了。”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两辈子以来,虽然婚姻不顺,但好在有戴莹这个好闺蜜的真心相待。
陆听晚心里头暖暖的:“我没事,你别担心。”
可戴莹还是不放心,又来来***的盯着陆听晚看了很久,这才发现她膝盖上的伤,连忙查看她的伤势,嘴里还不忘念叨。
“秦延修呢?你都受伤了,他也不管你?”
提到秦延修,陆听晚嘴角浅浅的笑意僵了一瞬。
她没打算瞒戴莹,于是就把昨天的事情和想离婚的事都大致说了一下。
戴莹闻言,立马火冒三丈:“你明明样貌、身材都比那苏雯雯好,而且还是文工团的台柱子,秦延修怎么就那么眼瞎!”
“离,咱们不要他,等着看吧,失去你,他就等着肠子悔青!”
陆听晚淡淡一笑,垂眸遮住眼里的刺痛。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情绪,秦延修不在意她,她没必要纠结。
下周就要文艺汇演,她还要抓紧排练,更加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戴莹见陆听晚情绪没那么低沉,松了一口气:“我来之前给你请假了,你今天就先别去文工团了,休息一天。”
陆听晚也没想逞能,毕竟伤好了,排练起来也是事半功倍的。
戴莹去上班了,她一人呆在家,好多自己的东西,时间竟然也到了天黑。
晚上,陆听晚坐在沙发上给膝盖上药,刚放下裤脚,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
看到是秦延修,她微微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秦延修大步跨进门,看到圆凳上放着一瓶敞开的碘酒和一些棉签。
他眉心微微一动,却也没问什么。
“你把之前***附属院的房子房产证找出来,我准备把那个房子先让给雯雯住。”
“她姑妈生病了在住院,她租的房子太远了,我们的那套房子就在医院附近,方便她照顾,也方便她上下班。”
陆听晚又是一怔。
她以为秦延修回来,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特意回来看她的。
却不想还是为了苏雯雯。
上辈子,那栋房子是婚后买的,当时两人商量好要把独自生活在南阳的母亲接来一起照顾。
可在接母亲来的前夕,秦延修却突然变卦要让给苏雯雯住。
陆听晚当然不肯,两人因此又大吵了一架。
最后,苏雯雯是没有住进那栋房子,却住进了秦延修用自己全部津贴买的另外一套崭新房子里。
那一刻,陆听晚才恍然明白,在秦延修的心里谁都没有苏雯雯重要。
重来一次,陆听晚却不想再跟他吵了。
反正她离婚了,母亲也没必要来这里,到时她回南阳照顾是一样的。
陆听晚抑制住心口泛起的苦涩,笑了笑回:“在电视柜下的第二个抽屉里,你去拿吧。”
秦延修看着陆听晚的点头皱了皱眉,本来他都想好要费几番口舌劝说她才会松口的,没想到她竟答应得这般爽快。
秦延修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一哽一哽的。
他找出房产证,才再次开口:“妈那边……”
陆听晚平淡开口:“我之前跟我妈通过电话,她说更习惯老家的生活,不来了。”
听到陆听晚这么说,秦延修胸口一瞬轻轻松:“好,等妈什么想来,我再安排住处。”
说完,他就拿着房产证离开了。
全程都没有关心过陆听晚一句,哪怕看到了她上药的工具。
看着秦延修头也不回的背影,陆听晚眼里划过一丝酸涩。
“秦延修,不只是我妈不会来了,我也要走了。”
“很快,我就从你的世界里狠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