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北面色不改:“没有。”
安小琪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
周予北没有接话。
姚舒晴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周家别墅,周父不在。
周予北和安小琪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
安小琪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周予北:“予北,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是为你学的。”周予北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安小琪笑的温柔:“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一旁的姚舒晴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安小琪?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周予北,还受了一身的伤,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
姚舒晴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她止住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深夜。
送安小琪离开时,路经了繁茂的花园。
安小琪被丛密的树影吓到,缩在周予北怀里:“吓死我了!予北,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好丑!”
周予北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这是扶桑花。”
姚舒晴和周予北关系尚好时,周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代表着她对周予北的爱,永远新鲜,炙热。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就乱成这般模样。
姚舒晴伸手想去扶正,却虚无的穿过花瓣,她看着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安小琪后,周予北就上了楼。
第二天是周末,他没去公司,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周予北倏然叫来管家:“把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领命下去。
姚舒晴连忙拦在周予北面前:“不行,周予北,你不能这么做!”
周予北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五分钟后,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周予北压下心烦意乱,正要离开时,目光却猛地定住……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姚舒晴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
周予北下意识上前一步,可眼前那抹靓影,瞬间消失不见。
他眉心微蹙,冷喃了声:“真是疯了!”
漠然转身。
姚舒晴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后,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无一片的花园。
只觉得心口也变的空空荡荡。
姚舒晴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嘴边渐渐泛出自嘲笑意。
她眺望远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让她魂归故里……
周父回来的时候,管家通知花园里已经换上了新植。
周予北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难辨。
周父疑惑问:“那些扶桑花呢?怎么突然换了?”
周予北淡淡回着:“昨晚吓到小琪,就都砍掉了。”
周父微微拧眉:“那是舒晴喜欢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姚舒晴站在一旁,尽管喉间满是苦楚,却也释然了许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无人问津的尸体,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
这时,周父又开了口:“予北,舒晴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周予北脸色一冷:“我和她,没有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姚舒晴心口,她怔怔望着周予北,眼波静如死海。
午后。
周予北回到书房里,找了一本外文书看。
姚舒晴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
那是周予北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纹,是她简化了俄语的‘喜欢’字符设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