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这边宴会一结束，就去接裴启。

她刚推开包间门，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

小姑娘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看着就惹人喜欢。

方璐记得她，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许菀玥。

许菀玥抬头看见方璐，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低声喏喏了句，“方璐姐。”

方璐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些寒气，她样貌出挑，但却因为不常笑，而多了分距离感。

她淡淡嗯了声，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才又落回到许菀玥身上，声音泠泠，问她：“裴启呢?”

听见裴启的名字，许菀玥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方璐，声音细细软软，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

她说，“裴总去给我买饮料了。”

方璐眉梢一跳，看着许菀玥的目光多了点打量。

她跟了裴启那么多年，也从没劳烦动裴启替她做点什么。

上个月，方璐开车时和人追尾，导致左手腕骨扭伤，做什么都不方便，裴启也没见替她倒杯水。

许菀玥被方璐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她攥了下衣角，声音很拘束，“裴总应该马上回来了。”

方璐没说话。

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今天赶着参加裴家的晚宴回来。

裴启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方璐代替他去。

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灯光昏暗，他们没看清方璐的脸。

对着许菀玥开玩笑道，“许秘书，你家裴总也就一会没回来，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

声音很大，方璐听得清楚。

许菀玥整个人一绷，尴尬的和她解释，“方璐姐，他们开玩笑的，裴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许菀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能和裴启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

而且。

方璐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

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就能知道他对许菀玥的熟悉和接纳程度。

裴启第一次带方璐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津南市富二代圈子，个顶个的看不起人，如果不是裴启交代了，哪能对许菀玥这么友好?

方璐难免自嘲，她跟在裴启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如许菀玥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

她收回视线，决定去停车场等裴启。

刚转身，就看见裴启从远处走过来。

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

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

违和感很强。

方璐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许菀玥身上。

她听见裴启清润的嗓音，“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

许菀玥捏着牛奶，耳朵染上粉红，她低声道，“我本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方璐姐来了。”

裴启这才看到方璐似的，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手里多了个奶糖，也递给许菀玥：“买牛奶时顺手拿的。”

许菀玥受宠若惊的接过。

裴启这才有空问方璐，“开车来的?”

方璐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闷声点头。

“先送菀玥回去。”

*

许菀玥家在城北青年公寓，和方璐还有裴启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

方璐开车都要绕半座城。

方璐出差回来，又开那么久的车，很累。

然而裴启跟她回了家，她也懂是什么意思。

虽然住在一栋楼，但是裴启在没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踏足方璐的屋子。

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方璐低头，看见裴启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