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枭的母亲突发脑梗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时,他清冷自持的佛女老婆命令司机:
“生死有命,凡是都有因果,该死的人救不活,不该死的人死不了,开慢些,我头晕。”
司机照做。
等祁延枭九死一生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母亲冷冰冰的尸体。
他气不过上前质问,温如霜却从容的看着他。
“她去另外一个极乐世界了,往后也不用遭受病痛的折磨了,你难道不应该替她开心吗?”
祁延枭彻底绝望,可等到他把离婚协议拿到温如霜面前时。
她却罕见的失了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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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手中四四方方小盒子的重量,祁延枭只觉得心痛难捱。
一个礼拜前还满脸担忧替他处理陈伤的母亲现如今却要永远要以这样的形式陪着他了。
“老大!据医生那边说,老夫人要是能早十分钟送过去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徐强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他恨的咬牙切齿,半晌才道:“老大你放心,那个吃里扒外的司机我已经吩咐兄弟们处理了,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那个女人......”
徐强不由得抬头看了看祁延枭的脸,见他面无表情,只能接着说道:“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没良心,老夫人对她这么好,她居然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
祁延枭开口打断了他,他闭上了眼睛,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我去处理。”
回到家时,温如霜手持佛珠正在教贺亦珩打枪。
贺亦珩是她姐夫,几年前,她姐姐去世时曾拜托她照顾贺亦珩。
温如霜遵守了这个约定,这一照顾就是八年。
温如霜自幼礼佛,一向喜欢穿一尘不染的白衣,可每每跟贺亦珩在一起时,却都穿的很鲜艳。
今天她穿了一身过膝长裙,入目而来的鲜红深深地刺痛了祁延枭的眼睛。
他手指紧攥,怔怔的想。
原来,她是一点都不在意母亲的死 。
两个人接下来的举动,显然验证了祁延枭的念头。
温如霜和贺亦珩离得很近,几乎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
温如霜有洁癖,一向不喜欢有人靠她太近,可此时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虞,甚至细看,她的脸色还有点微微泛红。
在一起八年,祁延枭从未在温如霜的脸上看到果真这样的神情,她喜怒不形于色,跟他在一起时,一直都是淡淡的,从来不会有多余的表情。
可眼下却表现的像个怀春少女。
贺亦珩似有似无的朝祁延枭那边看了一下,忽然开口。
“霜霜,今天是你婆婆火化的日子,你不去的话祁先生不会生气吧?”
温如霜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不会,人死如灯灭,没必要去做样子。况且,我不是火化师,就算去了也没有办法帮忙烧她。”
贺亦珩噗嗤一声,似乎是被她逗笑了。
“可是霜霜,祁先生毕竟是你的丈夫,他这次为了运这一批货,中了陆家的圈套,险些丧了命,听说左手还中了一弹,他右手已经废了,要是左手再出问题,不就彻底是个废人了吗?”
温如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那又怎么样?他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就算两只手都废了,他也应该受着,佛法有言,有因必有果,他自己造就了因,那后果也该合该由他受着。”
听到这里,徐强已经气的牙齿咯咯作响,提起枪就要冲上去为我鸣不平,祁延枭抬手制止了他。
他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温如霜他们说的没错,祁延枭的右手确实已经废了,手上也沾染了无数鲜血。
可那些鲜血,却都是为了温如霜染上的。
当初温如霜父亲去世,温如霜在意贺亦珩的看法不肯接手家业,所以温家的烂摊子尽数压在了祁延枭身上。
他呕心沥血,几乎是豁出了半条命才把温如霜父亲那些虎视眈眈的手下打压了下去,堪堪稳住了局面。
可是他的右手,也在那次变动中废了。
他引以为傲的枪法也没了用武之地,自那之后,只能改用左手习枪。
只是祁延枭没有想到,他为温如霜所做的一切,到了她口中,似乎成了他自作自受。
“砰”的一声,贺亦珩打出一枪。
脱靶了。
接下来他又连开数枪,无一例外尽数脱靶。
他面露不甘,恰在这时,祁延枭的五岁儿子祁夜跑了出来。
祁延枭见状眼皮一跳。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贺亦珩说。
“霜霜,听说适当的激励能让人肾上腺
素飙升,完成原先做不到的事情,不如就让阿夜来陪我练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