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季铭延极力稳住情绪，和温昭凝对视着。

温知雪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季铭延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温昭凝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季铭延开解自己都是误会，温昭凝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季铭延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他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他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季铭延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将手术方案摆到她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温昭凝翻开，白皙的手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季铭延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温昭凝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季铭延惴惴难安。

直到她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季铭延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温昭凝主刀，季铭延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季铭延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温昭凝，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温昭凝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他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温昭凝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温昭凝率先转身走出去。

季铭延跟在她身后，视线黏在女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温昭凝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季铭延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他其实很想问温昭凝：“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他：“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季铭延脑中闪过温昭凝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温昭凝，他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季铭延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他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季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菜。

饭桌上，季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季铭延，犹豫开口：“铭延，我听人说姓温的那丫头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季铭延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他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季父见他不愿谈，也顺着他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季铭延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季铭延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他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女人，正是他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温昭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