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愠怒的眼神扫过我,不屑于追究我的窘迫:“等下把手洗干净再进厨房。”
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脚上传来刺痛,却没有顾北的眼神尖锐。
我告诉自己,不怪他,他病了,所以只是护短,没关系。
饭桌上,顾北面前放着一盘白灼虾,以前他爱吃虾,但是身为维和兵种,他的手很金贵。
自从看到被海鲜扎了一下有人截肢的新闻,我再没让顾北自己剥虾,每次都是把虾剥得干干净净放在他碟子里。
顾北心疼我,总是饭后默默给我按揉手指。
按照往常一样,我正准备开始剥虾,却看见顾北拿起一只虾不熟练地开始剥。
白倩在旁边一脸娇羞地等着,张嘴等着顾北的投喂。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指,顾北一个接一个地剥虾,直到白倩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奖励的吻。
顾北妈妈满意地不得了,更是在知道白倩是军区司令的女儿后把一张老脸笑成了花。
转脸对着我又没有个好脸:“去给倩倩加个菜,就做个八仙醉吧。”
我欲反驳,我又不是保姆。
而且八仙醉的复杂程度比佛跳墙也不遑多让。
可是万一顾北恢复记忆,这说不定是我以后的家人。
按捺着怒气,我放下没吃几口的碗,进了厨房。
顾北推门进来,拿过我手里的姜片。
我就知道顾北不至于看着我一个人做菜。
嘴角的弧度还没上扬几分,顾北就一把把姜扔进了垃圾桶。
“倩倩不吃姜,你就别放了。”
可是姜片是以前他最喜欢的,我们在一起的五年,从来都是我迁就他。
现在的顾北,为了另一个女人已经完全改变了自己。
厨房里的空气变得压抑,滞涩得难以呼吸。
外面传来白倩娇俏的声音:“阿北,你跟苏小姐在里面干什么,不怕我吃醋吗?”
她以什么立场吃醋,我简直气笑了。
顾北走过去吻在她脸上。
“没什么,你不爱吃姜,我来提醒一下而已。”
白倩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
天鹅一样昂起的脖颈间,我看到平安符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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