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气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气消了出来见我。
在得知我要去青楼后,他更是摸不着头脑。
「青楼多逢场作戏和负心薄幸之人,哪儿来的真心泪啊?」
「青楼来钱快啊。待在家里会被那对父母打死,去别的地方做工又哪里有人要。」
「可好人家的姑娘哪有去青楼做工的?」
「仓廪足而知礼仪,我吃都要吃不饱了,还在乎是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鬼差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看我主动要留在青楼,乐得合不拢嘴。
毕竟我长得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娇俏可人,再加上年纪小,好**,怎么算都不是个亏本的买卖。
我在青楼待了三年,终于到了接客的年龄。
这三年,我乖巧懂事,***姚妈妈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弹琴奏曲,诗书礼仪,我都学得津津有味。
姚妈妈很欣慰,势必要把我培养成千金难换的名妓。
所以在接客时,千挑万选,日子也是一天天地推。
我也在挑选,在一众慕名而来的人里仔细挑选着我下一滴眼泪的提供者。
鬼差在我耳边叨叨:「能来青楼的人,你觉得他们的眼泪会有多少真心?书里的卖油郎难寻,可让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李甲可多的是。」
我不语,扇子遮面,细细打量着来这儿的每一个人。
终于,我挑中了***礼。
他是书生,容貌俊秀,学识上乘,只是贫寒交加,怕是出不起我接客的钱。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私会他,做那《西厢记》里的崔莺莺。
而我的张生接到了月下对酌的邀约,喜不自胜,欣然前往。
我俩吟诗作对,互诉衷肠。
乃至私相授受、互定终身。
第二日,他起身继续赶考,手里握着我的香囊,说来日高中,定娶我为妻。
一把鼻涕一把泪,愣是没让我的葫芦有半分回应。
我也擦拭眼泪,势必把这台《西厢记》唱得圆满。
「徐郎,山高路远,莫要忘了樱娘,此后樱娘,便只做清倌,等徐郎回来,再结良缘。」
我俩恋恋不舍,难舍难分。
走的时候,他还一步三回头,含情脉脉,情深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