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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钟盈姿没有换上那件婚纱。

只因为白苒的未婚夫来接她了,宋栩榆完全将钟盈姿抛掉脑后,上前拉住了白苒的手:“不是说等会要去赛车吗?”

白苒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不想去,被我未婚夫知道了怕是要不开心了。”

闻言,宋栩榆的脸色骤然黑沉。

钟盈姿穿着婚纱跟在了宋栩榆的身后,她唇张了张,还没说话宋栩榆便冷言打断:“上车。”

就这样,钟盈姿穿着婚纱上了车。

宋栩榆冷着脸,将车以时速将近160的速度开上了山顶。

钟盈姿坐在副驾驶,惨白着脸承受着失重感,有一瞬间,竟觉得,这样死了估计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山顶上,宋栩榆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烟蒂散落一地,他浑身都是颓废的气息。

良久,他才嗤笑一声:“你说人是不是就是犯贱?只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

钟盈姿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反驳:“不是的。”

“爱上一个人,便无怨无悔,只要他能健康快乐的活着,就知足了。”

曾经有一个人。

给过她最赤忱的信任和最无私的喜欢,现在,她只要他活着就好。

宋栩榆顿了一下,抬眸,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钟盈姿。

他走进,距离近到一拳之距。

宋栩榆低头,钟盈姿抬眸,复杂的对视了许久,久到钟盈姿以为他会吻上来。

但宋栩榆却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钟盈姿,你贱不贱啊?”

他在问谁呢?

好似在问钟盈姿,又好似在问自己。

钟盈姿莫名有些不安。

落日辉映在宋栩榆的脸上,他冷漠的脸极为深刻:“我累了,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

什么意思?

巨大的恐慌侵袭着钟盈姿的心脏,她死死盯着宋栩榆的唇。

但他依旧吐出冷漠的话:“你该滚了,你不配当我的妻子,我妻子的位子只会留给白苒。”

钟盈姿霎时红了眼。

不可以,不可以……

她花了整整六年才坐上了未婚妻的位子,只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

这六年,她像条狗一样被宋栩榆呼来唤去。

她被所有人看不起,她打碎了尊严,挺直的背脊也弯了,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婚礼。

可是,现在宋栩榆却说,他不玩了。

钟盈姿猩红着眼,死死拽住他的手,一双盛满泪的眸子卑微的恳求着:“宋栩榆,求你,不要抛弃我,我只求一个婚礼,不领证也行,求你,求你……”

手指被残忍的掰开。

宋栩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车子在夕阳下快速驶离,只剩下钟盈姿跌坐原地,宛如木头人一般流着泪。

怎么办?

她好像救不了顾边叙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只要想到这里,钟盈姿的心脏就像被无数的利刃凌迟……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钟盈姿,有那么一刻,她想要跳下这个悬崖。

就像六年前一样,去下面陪顾边叙好了……

恍惚间。

好像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钟盈姿的脸,她抬眸,入目是一张她日思夜想的脸。

是顾边叙。

他依旧穿着青涩校服,面容冷峻,一双清瑞的眸子盛满了心疼:“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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