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开门!我听到里面有人喊救命!”
“二殿下不好了,门被宋世子反锁了!”
“撞开它!”
宋逸被沉闷的撞击声惊醒,双手撑着床板坐起身。
入目是陌生的金色幔帐,和古色古香的宫殿。
脚边还躺着一个,只穿了蓝色鸳鸯肚兜的姑娘。
姑娘身上有被掐过的青紫痕迹,四肢呈现出古怪的姿势。
脸上还挂着记人浮想联翩的笑容。
宋逸看到她的胸膛没有起伏,上手一摸。
人是热的,但已绝气。
刚死不久。
“这是哪?她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间,脑中剧烈的疼痛感如潮水涌来又褪去。
宋逸晃了晃脑中多出来的生平记忆,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这是……穿越了?”
他原本是蓝星知名军史评论博主,全网坐拥超三千万粉丝。
因转发现代某地真实的大***视频,警醒国人勿忘国耻,被人买凶暗害。
最终和杀手同归于尽。
死后穿越到了同名同姓,年方十八的宋逸身上。
这里是历史中从未存在过的大申皇朝,地理环境倒与蓝星无异。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不像我,是孤儿的天崩开局,家世倒是够显赫的。”
父亲宋烈是武功绝世的军神,因数次阻击北梁国侵袭边关,收服河套千里国土有功,封为超品镇国公。
母亲秦昭出身将门,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
双强夫妻在战场上鲜有敌手,传为佳话。
二人的独子宋逸,八岁起被申帝陈乾认为义子,养在皇宫的承恩殿。
养成了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只知道拈花弄月,斗鸡溜狗的废物。
一年前,由于国库亏空,申帝欲与久战的北梁国议和。
打算割让常年处于战乱中,每年贴补巨额钱粮的九座边关城池。
并欲将治下传出“只知宋家军不知申皇帝”说法的百姓,尽归北梁统治。
宋烈与秦昭为劝说申帝,无诏归京。
不料中途旧伤复发,双双病故。
宋家军群龙无首,被突然由防守变出击的北梁大军,打得节节败退,痛失河套半数地区。
眼看北梁铁骑又要踏破雁门关,夺取冀州平原,痛失半壁江山。
申帝怕了。
连忙派使臣数次求和,求了一年,终于促成议和条件。
割地,赔款,献粮,保边境十年太平。
谁知议和条件传出,宋家军联合当地百姓重整旗鼓,再战北梁边军。
北梁吃了几次亏,折损上万士兵后,议和条件上又增加了一条。
要求申帝献上宋逸质子以表诚意。
否则举全国之力,发兵百万攻入长安城。
宋逸不禁摇头叹息。
“飞鸟尽,良弓藏,镇国公夫妻的死明摆着有蹊跷,废物世子失去了爹娘倚仗,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申帝虚伪软弱怕失了民心与军心,不敢直接答应质子一事。
前朝后宫都急着给宋逸定一个可大可小的罪名,给申帝找台阶下。
宋逸只是废物,不是当质子的理由。
犯罪出错,惹得天怒人怨。
顺势打发去敌国当质子将功赎罪,不就合情合理了吗?
这不。
一炷香前,有人给原主灌了***,安排了一桩***宫女的罪名。
不料原主喝了酒,酒与药性有冲突。
直接把原主送走,便宜了他。
“宋家军远在边关奋战守国土,他们的少帅在皇宫里被设计陷害,申帝杀敌没本事,对付臣子倒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宋逸搞清楚自己四面楚歌的处境后,目光幽幽地盯着宫女的尸体想了片刻。
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我可不当愚忠的臣子,我要离开京城去边关重组宋家军!”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不论是抵抗外敌还是去除国内顽疾。
先把属于自己的军权搞到手!
这案板上的鱼肉,谁爱当谁当!
宋逸想好了要走的路,猛地起身下床。
他从刀架上抽出一把三尺长的装饰佩剑,笔直刺入了宫女的心窝。
血溅五尺,染红了床铺。
宋逸抽出长剑,无声冷笑。
“当质子正好可以离京,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抹黑我稀碎的名声。”
就在这时。
“砰!”
殿门被撞开。
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冲进来,正是二皇子陈霖。
陈霖带人径直奔向宋逸所在的位置,边跑边喊。
“宋逸,你反锁着殿门,到底在里面干……”
后面的话,在陈霖看到宋逸手里染血的长剑时,戛然而止。
陈霖当场就懵了。
这和他安排的不一样。
宫女不是服药自尽栽赃给宋逸吗,怎么是宋逸拿剑杀了人?
宋逸看到陈霖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宫女的死局,是谁布下的。
二皇子陈霖的母妃,是宠冠后宫的丽妃,但娘家势弱。
碰到这种能讨好申帝的机会,当然不遗余力地当出头鸟。
宋逸二话不说,举剑便朝陈霖刺了过去。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陈霖你拿命来!”
宋逸自然不可能当众把皇子杀了,赔上一条性命。
但刺伤陈霖,先讨些陷害他的利息,谁也别想拦着!
他小时候曾被道长收留,学了不少真功夫。
当博主多年只动口不动手,如今正好拿陈霖热热身。
“刺啦!”
陈霖双臂被挑破,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不断往随身太监身后躲,边躲边骂。
“宋逸!你他娘的发的哪门子的疯?”
向来不会舞刀弄枪的宋逸,居然要挥剑杀人?
难道这个废物被宫女的死刺激到了?
那可太好了!
这样一来罪名就随便自己编排,替父皇解了心头大患!
立了一件大功,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快!快拦下宋逸!他疯了!”
陈霖不遗余力地抹黑宋逸的形象。
宋逸也不打算解释,继续假装毫无章法地挥动着手中佩剑。
夏天衣衫轻薄,哪怕剑没开刃,但他依靠着自带的经验与技巧。
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陈霖的身上刺出好几个血洞。
直到陈霖脸若白纸地倒在太监怀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嚎,院子里的阵阵脚步声逼近。
他才抖落了剑尖上的污血,目光冰冷地盯着不断走来的中年男人。
那个被原主视作父亲般的申帝!
“为了抓现行犯,这是跑着来的吧?”
……申帝刚才正在御书房与重臣议论,如何筹措贡粮的事。
听到二皇子派人禀报,宋逸出了大事,便带人急忙赶来。
刚进门,险些被浓烈的血腥味呛得背过气去。
待他看清二皇子倒在太监怀里,宋逸手里拎着一把血剑。
还有一个只着寸缕的宫女躺在床上,血还没有干。
他哪能不明白,二皇子叫他前来另有目的。
“霖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宋逸!他不光***宫女,还要杀儿臣灭口,父皇!宋逸犯下的可是杀头的重罪!”
朝臣们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了宋逸的身上。
他们神情十分复杂。
有鄙夷有同情,有冷漠还有人在幸灾乐祸。
谁不知道宋逸是一个废物,别说杀人,他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二皇子为了构陷宋逸,博得陛下欣赏不惜自伤。
有魄力!
申帝同样无法相信宋逸会杀害宫女,还能手持没开刃的装饰剑重伤二皇子。
只当这是二皇子故意自伤的把戏。
但,想到这是一个让宋逸为质的良机。
他便顺水推舟,阴沉着脸质问。
“逸儿,当真是你杀了宫女,还要杀霖儿灭口?”
陈霖目光阴森地盯着宋逸,只等宋逸反驳。
他就把捏造好的罪证,一一呈现在父皇的面前。
门是反锁的,殿内只有宋逸和宫女。
死无对证。
再加上父皇有心让宋逸获罪,宋逸根本无法抵赖!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