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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我江晓梦命好,一介舞娘独得帝王秦睿煜宠爱。

他为我铸造金屋,为我散尽后宫,甚至连青梅竹马的皇后都放还回家。

但他们不知道,秦睿煜所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我。

而是为了我那死去的妹妹——江慕晚。

明面上,我是君王最宠爱的“妙舞娘子”。

而背地里,我只是他发泄欲念的舞伎。

……

十月初一,京郊皇陵,种满绿梅的墓碑前。

江晓梦不知疲倦地赤足舞着,脚下琉璃碎片将她的一双玉足刺得赤红渗血。

但在身后看着她起舞的君王秦睿煜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挥起手中沾着盐水的长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在江晓梦的腰间。

“你将自己的妹妹江慕晚推下悬崖,害她一尸两命。这些苦是你该受的!”

“不跳足十个时辰,你不许歇息!”

突如其来的鞭笞令江晓梦浑身颤栗,但脚下的舞步却不敢停歇。

她口中称“是”,任由眼角的泪和脚下的血淌了满地。

十个时辰后,江晓梦颤颤巍巍停下舞步,趴倒在石阶前。

秦睿煜令她跪直了,重重的对着墓碑磕头。

“晚儿,今***姐姐又向你赔罪了。你泉下有知,可还解气?”

“以后每月初一和十五,我都让她在此跳舞赔罪,让她日日记着自己的过错。”

听到这些话,江晓梦只觉满心涩意。

明明是江慕晚自己掉下悬崖,可秦睿煜认定是她推下的。

无论自己如何辩解,他都不信。

“我真的没有推她,是慕晚自己不慎摔下去的。”

江晓梦抬起满是泪珠的脸颊,再次向秦睿煜解释。

可换来的只有秦睿煜更很绝的鞭笞——

“三军将士都瞧见了,还能有假?你若再不诚心认错,朕就将你毒哑了,让你再也不能狡辩!”

一鞭又一鞭落下。

江晓梦身下一滩滩血迹,染红了墓前的绿梅花瓣。

秦睿煜皱着眉收起了鞭子:“滚,别脏了晚儿最爱的花——”

江晓梦赤着一双血淋淋的玉足,踉踉跄跄在婢女芳莞的搀扶下回了江花馆。

江花馆。

看着这座纯金打造的舞馆,江晓梦的眼里却毫无光泽。

她洗净双足,涂上药膏,坐在桌前铺开画纸。

顺着记忆画下了一个玉佩的图腾。

想起秦睿煜曾对自己许下的誓言,她心底一阵阵抽痛。

八年前,江晓梦上山采药遇到身中蛇毒还被追杀的秦睿煜,

她替他吸出蛇毒,还不顾一切替他引开追兵。

分别前,秦睿煜将随身玉佩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她。

“等本公子脱险,定回来寻你,让你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女娘。”

江晓梦只在他手心写下一个‘江’字,两人便匆匆分别。

回了家,江晓梦没等到少年秦睿煜来寻自己,却等到阿爹欠了赌债还不起。

江晓梦想当了秦睿煜留给自己的玉佩去换钱,却发现玉佩不翼而飞。

筹钱无果下,阿爹将她和江慕晚姐妹俩卖到了舞馆换钱还债。

三年前,在她们十五岁及笄初夜拍卖舞会上。

秦睿煜如天神一般降临,替江晓梦和江慕晚赎身。

并接入宫中,专为帝王跳舞。

人人都说她们姐妹是撞了大运,由外城平民窟的小麻雀,

越过内城、皇城,直入皇宫与贵人相伴。

江晓梦也以为,她这算苦尽甘来了,终与年少故人重逢。

却不想,秦睿煜的眼中只有妹妹江慕晚,毫不在意自己。

江晓梦不明白,当初的承诺为何变了?秦睿煜为何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直到江慕晚坠崖之时,江晓梦瞥见她脖颈裳挂着的那半枚玉佩。

江晓梦才恍然明白,入宫的三年,秦睿煜一直将江慕晚当做了自己!

她想要去问个明白,但江慕晚坠下万丈悬崖,死无对证了。

回笼思绪,江晓梦看着纸上画了一半的玉佩,心口还是隐隐作痛。

死无对证,百口莫辩。

这误会,难道今生今世完全解不开了吗?

正当她伤神之时,外间有太监通传。

“蛮国使者来访,陛下请江娘子前去四夷馆招待贵宾。”

江晓梦心下诧异。

自妹妹死后,秦睿煜就将她圈禁在皇城内的江花馆表演。

今日怎会让她招待外宾?

来不及多想,她还是换好衣衫登上去四夷馆的马车。

四夷馆,鼓舞升平。

江晓梦刚踏入殿内,就看到数十个凶猛如狼的蛮夷男人,正看猎物一样打量着自己。

闻着他们身上重重的血腥之气,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台上的秦睿煜见江晓梦来了,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这就是朕金屋藏娇的江晓梦,今日就让她跳一曲***舞,来给诸位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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