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身体剧烈颤抖一下,在一种掉下悬崖的失重感中猛然惊醒。
记忆快速回笼,她坐船游玩时不幸遇到了未知水下生物,还被其一路追赶。
仓皇逃命中,小船被掀起的巨浪打翻,人也掉进了水里。
失重感和波浪拍打身体的感觉很真实,真实到她的身体在抽搐一下后,还在不停晃动。
不停的晃动?船?
猛然睁开眼,林染此时此刻正躺在一艘小船上!
刚刚是睡着了,在小船上做梦?
林染压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见河面弥漫着薄薄的一层雾气,无人掌舵的船只在雾气中缓缓前行。
透过雾气隐约可以看到,狭窄的河道两岸是又高又陡的崖壁,树木很少。
四周鸦雀无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林染坐起身,扫了一眼自己乘坐的小船,船上还东倒西歪地躺着几个人。
"奇怪,怎么都睡着了?"
林染嘟哝了一句,手上用力推了推靠躺在她脚边的青年:"喂,彭城,醒醒。"
青年在她的推动中猛然睁眼,目光在一刹那间变得十分锐利。
躺在船上另一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男人,他似乎也察觉到动静,幽幽转醒。
就在此时,面前平静的河水突然翻涌起来。
大胡子男人立马对着船中间躺着的一对小情侣大喝出声"醒醒,快醒醒,抓稳了。"
林染和彭城也在同一时间拍打两人,想将两人叫醒。
小船随着汹涌的浪涛剧烈晃动,险些翻过去。
船上的情侣顿时惊醒了,焦急的问道:"啊,怎么回事?"
大胡子催促:"快快,抓紧船身!"
雾气悄然消散。
原本清澈河水在眨眼间变得浑浊不堪。
波涛滚滚,五人无暇他顾,紧紧抓住船舷,随着一个惊天大浪的推动,叫喊声消失在崖壁的一处洞口中。
船只被冲进一处山洞的暗河里。
随着水流逐渐平缓下来,洞中光线是肉眼可见的愈来愈暗。
坐在船尾的大胡子男人摸出窃听,打开上面的电筒灯,对着四周一阵乱照。
灯光不算明亮,但清晰地照出了头顶悬挂着的长短不一,形式各样的钟乳石。
大胡子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周围的环境才说话:"我们被冲进地下河了,谁知道刚刚怎么回事?"
林染脸色苍白,手臂因为刚刚的过分用力,还有些微微颤抖:"我在船上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你们呢?”
彭城看着林染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还是被你叫醒的。”
大胡子男人接着说:“我是听到你说话声才醒的。”
坐在船中间的是一对情侣。女孩子娇小玲珑,长着一张娃娃脸。她一手***肩膀。一边张嘴:“呜呜呜,乔哥啊,我肩膀好疼,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伙子留着一头半长的头发,扎着个丸子头。他撩起女孩子肩膀处的短袖看了看,又摸了摸肩膀处的骨头,才说"没脱臼,磕青了一块,我给你捏一捏,忍一下。"
女孩子惊叫:“啊啊啊,疼疼疼,别捏!别捏!”
"洞里没信号了。"彭城隔着防水袋,看着窃听。窃听手电筒的灯光实在算不上明亮,光斑也小的可怜。
"大家小心点。"
大胡子哥看了一眼窃听的时间,下午四点三十七分。
他们是一点钟坐船出发的,现在距离他们上船过去了三个半小时,刨除之前游玩的功夫,算起来大家在船上都睡了不短的时间。
用窃听灯又照了照四周,才无奈地说:"洞口那儿水太急,原路返回怕是行不通,我建议顺着水流往下走,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出口,你们有什么想法?"
彭城点头:“继续往下走吧。"
林染没说话,跟着点了点头。
两情侣对视一眼后,青年说:"我们没意见,赶紧找出口吧。"
"大家把窃听手电筒灯都关了吧,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出去。电得省着点儿用,我跟老吴一头一尾开着窃听灯就行。"彭城对大家说道,又对大胡子男点点头。
林染老实地将窃听灯关了放进防水袋,又将防水袋挂在脖子上。
回想起她勤勤恳恳工作好几年,这段时间,公司完成一个大项目。难得周扒皮老板格外开恩,大手一挥给他们部门带薪休假一周。
连续熬了好多个通宵,她特想松松大脑里的那根弦,痛痛快快的休息几天。
在王萌萌的强烈推荐下,她在网上跟人拼团租了船只在沧江游山玩水,实现儿时的课本梦。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离奇又惊险的事情。
身上没带太多的东西,也就口袋里的几袋小饼干,一小包餐巾纸,和手腕上的一条求生手环。
摸了摸手环,稍感慰藉,希望不要有用上的时候吧。
微弱的手电筒并不能照亮洞中全貌,船越往里走,山洞越大,黑暗又空旷。
"这是溶洞吗?好大啊..."娃娃脸的方柔忍不住问出声。
"这是溶洞吗?好大啊..."
"这是溶洞吗,好大啊..."
"这是溶洞吗,好大啊..."
问话声在洞里面不断回荡响起,在漆黑的洞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方柔把自己吓得哆嗦着往男友怀里贴,双手紧紧抱住男友,头扎进男友胸前,再也不敢开口了。
船约摸又前行了十来分钟,青年忽然关了窃听灯,大胡子看到也跟着关闭了窃听电筒。前方有一点光线照进来,随着小船的前行。光照越来越强,他们大概找到了出口。
"啊,乔哥,那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