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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襄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被得意取代。

他本意只是想小小地算计秦霄一把,让他吃点苦头,最好能被父皇责罚。

他清楚父皇对自己的偏爱,封了襄阳王,却一直没让自己去那鸟不拉屎的封地,不就是因为心疼自己吗?

在他心里,若是秦霄这个质子回不来,储君之位,非他莫属。

这次的计划,只是试探,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等着秦霄。

可他万万没想到,秦霄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他!

从小到大,连父皇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这口气,他咽不下!

不过......看着那些帮自己说话的大臣,秦襄心里又升起一股快意。

他恶狠狠地瞪着秦霄,心里暗骂:你个质子,给脸不要脸!

打老子?

你等着万劫不复吧!

给你个猪笼就往里钻。

活该!

“陛下,皇长子如此暴戾,怎能担当储君大任!襄王殿下温文尔雅,贤明仁德,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一个大臣声嘶力竭地喊道。

“是啊,陛下,襄王殿下这些年在朝中尽心尽力,为大周鞠躬尽瘁,皇长子十年未归,对朝政一无所知,如何能服众?”

另一个大臣附和道。

一时间,朝堂上如同菜市场一般。

大臣们纷纷夸赞秦襄,贬低秦霄,将两人对比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秦霄是朽木不可雕也。

而秦襄则是旷世奇才。

秦天池看着秦襄,眼中满是溺爱,缓缓说道:“襄儿的为人,朕很清楚,是个能办事的。”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威严道:“但尔等废长立幼,有损国体,简直是荒唐!”

“此事不必再提!储君只能是大皇子,大周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没有意外,不得更改!”

秦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

父皇竟然不答应?

他明明那么疼爱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立秦霄为储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秦天池这番话,看似维护秦霄,实则暗藏玄机。

他故意抬高秦襄,又以祖制不可违为由拒绝废黜秦霄。

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进一步激怒那些支持秦襄的大臣。

果然,一个穿着红袍的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悲痛道:“陛下!老臣为大周呕心沥血数十载,如今见大周前途渺茫,心痛如绞!”

“若陛下执意不废黜皇长子,老臣......老臣宁可告老还乡!”

下一秒。

秦天池勃然大怒,“大胆!你这是要威胁朕吗?!来人,将这个老匹夫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打入死牢!”

“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若是不肯向皇长子道歉,秋后问斩!”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老臣拖了下去。

老臣一路哭喊着“大周要亡了”,声音凄厉,在殿中回荡。

秦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冷笑。

为了让他交出储君之位,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这老臣,恐怕是三朝元老了吧?

他也终于明白了这出戏的真正目的。

大周一直以礼制自居,若是无故废黜他这个十年来受尽苦难的质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必然会落下话柄,遭天下人耻笑。

所以,他们才演了这么一出戏,先给他安个“罪名”,再由群臣逼迫皇帝,最后皇帝“不得已”废黜他。

这样一来,既保全了大周的“礼仪之邦”的形象,又达到了目的,真是好手段!

这出戏,不止是做给他看的,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秦霄再次看向秦天池。

父子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霄儿,你放心,他们要是敢污蔑你,朕决不轻饶!朕绝对不可能废黜你!”

秦天池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仿佛一位慈父在维护自己心爱的儿子。

秦霄闻言不禁嗤笑。

十年前,八岁的他被送往敌国为质。

临行前,秦天池也是这般情真意切,老泪纵横,紧紧抱着他,说着“委屈你了,我的儿”。

那一幕,原主记忆犹新。

也正是那一幕,让他在敌国受尽屈辱的十年里,依旧苦苦支撑,盼望着归来后能得到迟来的父爱。

可惜,他不是原主。

两世为人,阅人无数的秦霄早已将这帝王的惺惺作态看得透彻。

什么父爱,什么维护,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一个在敌营为质十年的人,不懂大周国情,甚至可能被敌国同化拉拢......

这样的人,怎能成为未来的大周国君?

恶心!

秦霄胃里一阵翻涌,他不想再陪他们演这出拙劣的戏码。

“父皇想要废长立幼,直接说便是,何必大费周章,让整个朝堂演这出戏给我看呢?”

秦霄语气平静,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

秦霄竟然看破了这精心策划的局!

他们傻眼的同时,更震撼于秦霄竟然敢当面拆穿。

要知道,大周朝堂并非铁板一块,其中不乏别国安插的奸细,此事若是传出去,大周和皇帝的颜面何存?

秦天池也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脸色阴晴不定。

大周在大楚有奸细,时有他的消息传来。

自己这个儿子似乎跟消息传闻中不一样......

没有懦弱,没有胆怯。

“霄儿,你在说什么?”

“信口雌黄!简直是信口雌黄!”

一个大臣连忙跳出来,指着秦霄怒斥道,“殿下慎言!如此污蔑陛下和诸位大臣,成何体统!”

其他大臣也纷纷指责秦霄不敬。

一时间,朝堂人声鼎沸。

秦霄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淡淡一笑:“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根本不想当这个储君。”

不想当储君?众人再次愣住。

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将来可三宫六院,军临天下,他竟然......不想当?

秦霄心中暗叹,皇帝?

前世戎马一生,早已身心俱疲。

这一世,他只想当个闲散之人,远离朝堂纷争,享受难得的平静。

只可惜。

这番话落在秦天池和众臣耳中,却成了赤果果的挑衅。

“霄儿,你在想什么呢?”

秦天池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你这是误会父皇了,可能是在楚国待久了,学得了他们的小肚鸡肠,父皇可是言出必行的!”

秦霄看着这位父皇的神变化,深知道对方其实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但他懒得陪他们演。

“我的好父皇,你真不觉得这样演戏很憋屈很累吗?”

秦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喜欢我,要废黜我就直接说出来!咱们敞开谈!”

秦天池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中的杀机不再掩饰。

“你这是在逼朕?”

大臣们再次震惊,窃窃私语,看向秦霄的目光满是嘲讽。

“竟敢如此对陛下说话!”

“朝堂无父子,他真以为做了十年质子,就可以有恃无恐吗?”

“陛下这是动了真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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