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夏风和冬雪二人心中纵然怨恨,但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
至于春花和秋月二人更是不敢吭声,就怕大**巴掌落在她们脸上,届时在这么多低等丫鬟婆子面前丢了脸面,以后还怎么在府中抬起头。
秦知渺见四人不敢吭声,凉薄的视线看向下首粗使丫鬟、婆子,“在本、**这个院子里,最不需要的是吃里扒外的奴才。”
吃里扒外,四个字,钉死在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四人身上。
“玉嬷嬷,割了她们的舌头,发卖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再一次让院中的一干奴才震惊。
震惊的既是毫不留情面的将四人发卖,更震惊的是‘割舌’,就这么轻飘飘自大**的嘴里吐出。
秦知渺抬手,见身侧半点没动静,凉凉的视线扫向还愣在原地的麦冬、玉菊,“你们两人还愣着做什么?”
被唤醒的麦冬与玉菊慌忙上前,搀扶住大**往屋内走。
跪在冰冷青石板上的四大丫鬟,终于从刚刚自己的处置中回过神。
春花哀求着,“大**,不要啊。奴婢知道错了,求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大**,秋月冤枉啊!都是夏风拉着奴婢去的,奴婢真的没有背叛你。”
夏风与冬雪二人也想喊,只是刚一张嘴,便会牵动红肿的脸颊,疼的二人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太大声。
“大**,饶奴婢这一次。”
“大**,看着奴婢伺候你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饶恕奴婢们这一次。”
“奴婢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大**你开恩呐!”
“求大**最后心善一回,奴婢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
无论身后的四人如何哀求、哭喊,秦知渺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玉嬷嬷。”
玉嬷嬷闻言,立马明悟,对着院中粗使婆子,“堵住她们的嘴,免得扰了大**的清净。”
院中的仆从纷纷上前,死死压住四人,从袖口里拿出帕子往她们嘴里塞。
“呜呜呜。”
四人拼命反抗,但四人的力量终究弱,抵不过这些粗使婆子。
秦知渺重新躺回到床上,出去片刻的功夫,这具身体虚弱得不行,似要了自己半条命。
一想到自己康健的身体,被安素素折腾到这种地步,她气得眉心青筋突突直跳。
安素素,这个废物!
她无法鞭尸安素素这个废物,但是曾经践踏,折磨她身体的每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
麦冬细心注意到她微蹙的眉头,关切的询问,“大**,可是哪里不适?”
“拿我的牌子,到太医院,找王太医。记住,必须是王守正,王太医。”
她必须要清楚知道,自己这身体的情况。
麦冬愣住了,“大**,去、去太医院?”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玉菊一直留意着大**的神态,注意到她眉宇间的不耐,生怕麦冬多说一句,惹恼了大**,赶忙应下,“喏,奴婢这就去请王太医过来。”
玉菊出了屋子,立马找到了玉嬷嬷,将事情说了一遍。
玉嬷嬷笑着道:“大**早该如此了,你尽管拿着牌子进宫便是。”
玉菊还是不明。
玉嬷嬷似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你们莫不是忘记了,大**可不仅仅是侯府的大**,她还是郡主的女儿,进宫请太医来医治,并无不妥。”
当今圣上与大**的母亲,乃是堂兄妹。大**还得称呼圣上,一声‘舅舅’呢。
玉菊吃了定心丸后,这才敢放心的拿着牌子进宫请王守正太医。
她倒不是胆小,而是怕大**此举不妥,倒是别没将太医请来,反而平白惹了人笑话。
届时又惹得侯爷不喜,那就不好了。
半个时辰后,秦知渺看到了王太医。
王守正被人领着进入葳蕤轩,隔着纱帐,替秦知渺诊脉。
半晌后,王守正收回手。
“王太医,本、**的身体如何?”
王守正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先前受寒,身子骨并未好全,如今又接二连三的受损,身体亏空厉害,若不仔细养着,只怕以后会留下病根,再难痊愈。”
“你开药吧!以后本**的身体,得劳烦王太医你费心。”
王守正点头应是。
王守正开了药方,提着药箱刚离开院子,刚走出院外,永安侯等候在院子外,他走上前,冲着侯爷行礼,“见过侯爷。”
永安侯摆摆手,“免礼,小女的身体如何?”
王守正斟酌了一番后,才开口道:“大**的身体虚弱,不宜再受风寒,身子骨需要小心将养。”
“劳烦王太医走这一趟。”
侯爷身侧的小厮走上前,将一袋子银钱递到王太医手中。王太医略微停顿,默默将那一袋银钱收下。
“小女的病情,还望王太医莫要张扬。她已及笄,若这事传出去,只怕会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永安侯微笑着说着。
王守正听懂侯爷更为深沉的含义,笑着应下,“一定一定,侯爷放心便是。”
“有劳王太医了。”永安侯侧头吩咐,“替本侯送送王太医。”
小厮微笑着上前,做了‘请’的手势。
等到王守正离开,柳姨娘带着女儿江一柳从拐角处走出。
柳姨娘朝着侯爷盈盈一礼,脸上带着忧色,“侯爷,大**突然从太医院里请王太医过来诊脉,是不是在责怪咱们对她不上心?王太医可是太医院院判,这要是传出点风声,咱们侯府的脸面只怕……”
永安侯冷哼一声,“她做出那等事,侯府的脸面早就被她丢尽了。”
“侯爷你莫生气,若气坏了身子,你让我和一柳如何是好。”柳姨娘上前,手轻轻拍***他的背部,给他顺气。
江一柳红着眼,委屈的开口,“爹爹,姐姐在这个时候请太医来府上,是不是我的生辰宴,让姐姐不高兴了?若是姐姐不愿,明日的生辰宴,可以不办。女儿受点委屈没什么。”
永安侯脸色越发阴沉,“我倒要看看这个孽女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柳姨娘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上永安侯的步伐,朝着葳蕤轩而去。
葳蕤轩院门被人推开,院中打扫的粗使丫鬟婆子,一见着侯爷来了,脸上的喜色在对上侯爷阴沉的脸,瞬间收敛,诚惶诚恐的退到一旁,不敢上前触眉头。
玉嬷嬷上前行礼问安,永安侯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她赶忙开口:“侯爷,大**刚睡下。王太医说了,大**的身子不宜的动怒、劳心。”
这话就差没说,你要找茬,改明儿个吧!
不等永安侯开口,跟在身后江一柳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粗使婆子替主子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