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北戎装扮,眼里尽带得意的狂妄,无视天子如同寒冬一般的眼神。
被同僚扶稳的刘远道,再次被张氏的话刺激到了,猛地弹起。
“难道,难道~二皇子才是刘妃的儿子?”
“国公爷说对了,若不这样,你又岂会甘心辅佐衡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皇子被张氏养得蠢笨如猪,竟是这样......
堂堂百年世家之首,竟被当成猴戏耍,
“好好好。”
刘远道自知再无退路,唯有一死祈求天子顾念旧日恩情,保全家族。
“皇上,臣自知罪不可恕,自请一死,请皇上从轻发落刘家老小。”
转身抽出身后侍卫的佩刀,切腹自尽。
身后世家皆汗流浃背,生怕天子怪罪,难逃一死。
至尊之位上的人只冷冷看着殿内的种种,没有震惊,没有震怒,在张贵妃看来,是被吓傻了。
“皇上许久不见,可想臣妾?”
张氏扶了扶发髻,眼波含笑,如往常那般看着皇帝,只是笑容越发灿烂,直至笑出声。
“我困于大晋十八载,如今终于要亲手收了大晋,当真痛快。”
“快,衡儿,快伺候你父皇写传位诏书。”
裴衡点头,一步步走上高位,每走一步,他脸色的笑容便多一分,百官的心更悬着一分,难道今日他们真要亲眼看到大晋落入蛮夷之手?成为亡国奴?
快到天子身侧时,突然被白色身影挡在身前。
“安王当真要这样做?可否想过失败后的下场?”
裴沅依旧语气淡淡,他一贯这样,叫人不疑有他。
“原是裴相,你看本王会失败吗?”
安王摊手轻笑,转了一圈看向跪满朝臣的大殿,言语之间都是嘲讽。
裴沅摇摇头,轻叹一声。
下一秒,人群后抛出一颗血淋淋的头,精准掉入安王手中,他惊恐大叫一声,一时吓得竟忘了降手中的头丢出去。
“什么东西,来人,给我拿走。”
安王向来儒雅谦逊,从未见过这般暴力的场面,此时脸色惨白,大口喘着气,迟迟回不过神。
“三皇弟敢依附北戎帝谋逆,却不敢拿他的人头,委实让孤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