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殿下来江南以来终日忙于案子,今日特从家里带来两坛子酒给殿下解解乏。”
眼前布衣草鞋之人叫我有些震惊,朝廷当真有如此清廉的官员?
他从身后之人手里接过食盒,取出几碟小菜,瞧着清清爽爽,“这是贱内亲手炒的几道小菜,殿下莫要嫌弃。”
“素闻沈大人勤政清廉,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臣出生寒微,在官场上行走艰难,去年听闻殿下实行科举制,深受感动,所以今日不请自来,陪殿下喝上一杯,殿下莫怪。”
知音难遇,我便多饮了几杯。
醒来时,我身侧躺了一名女子,全身冰凉,而院子外头,熙熙攘攘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心凉了一截,才知陷入了圈套,冷意席卷全身,惊觉江南一案算是彻底将我困住了。
沈自山早已携家眷在驿馆门口讨个说法,一时之间引得全城百姓聚集在驿馆外,同沈家一起声讨当朝太子,草菅人命,德不配位。
沈自山发动全城百姓,写了万民书,力谏严惩太子。
五日后,我便接到圣旨,“太子景宣南下期间,强抢官家女子,草菅人命,德行有失,着令太子即刻回京,等候发落。”
只匆匆一月,我便回了京,只是是以戴罪之身。
回京那日,父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晕了过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下令铁甲军包围东宫,太子不得踏出东宫半步,待商定储君以后再行处置。
所有人对东宫避如蛇蝎,生怕与东宫沾上关系惹得皇上不快,更重要的是,惹得未来储君不快。
只有裴沅不断派人前来送来小玩意给我解闷,一会是木刻雕像,一会是九连环,数之不尽,只是每次,匣子最下面都有一张纸条,“一切顺利,望汝安心。”
囚在东宫的半个月,是我这十八年来最清闲的日子,一切就绪,只待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