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走到屋外,取出我的衣服晾好。
之后,抬起木盆,将剩下的衣服倒在泥地上。
2
妈妈回来了,掀开我的被子,一把将我从床上拖起,摔到地上。
「外面的衣服怎么回事?想***了是吧?」
我双手放在与砖头地面撞击过的膝盖上,缓缓站起身,「我不是你们的佣人,以后我都不干了。」
她面色变得狠厉,提高了嗓门:「不干活养你有什么用?想白吃白喝就滚出这个家!」
家?
我环顾四周。
伸手就能够到的屋顶,横梁上挂着咸鱼咸肉。
两步就能走出的房间,堆着铁锹和各种蛇皮口袋。
半夜漏风嘎吱响的木门,还有隔壁的猪叫。
这个地方顶多叫「圈」。
我拿起地上的棉袄,拍落上面的灰,套在身上,向外走去。
「安静!你翅膀硬了是吧?你身上的棉袄是谁买的?」
闻言,我脱下棉袄,继续行走。
身后传来***大喊声:「走了就别回来!死外面都没人管你!」
我转头看向那栋二层小楼房,楼上楼下一共四个房间。
妹妹说我睡觉磨牙,不愿跟我睡。
剩余的一间做了棋牌室,我睡在猪和鸡鸭鹅中央的杂货房。
楼前的爷爷奶奶警惕地盯着我,仿佛我是路过家门口的乞丐。
爸爸低头捡拾地面上的衣服,妹妹在窗口向我招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抱紧穿着单薄秋衣的自己。
3
今天是大年初五,爆竹声此起彼伏,但热闹属于有家的人,灌入我耳中的只有呼啸的北风。
昏黄的路灯下,我的影子像是一棵摇摇欲坠的枯树。
来到土地庙中,我蜷缩在角落里,全身已冻得没有知觉。